還有徐策這個隱患藏在京城呢。
要是他也做起怪來,可不是幫皇帝瞞幾天上朝的事兒了。
因而忙問:“鄧恭、鄧猛、沈公瑾、寇空烈等人,皇上可有安排?特別是鄧猛,他在幽州握著十萬重兵,皇上可有交待?”
高勤讚許的看了她一眼,“娘娘聰慧,和皇上想到一塊去了。”
“那就好。”顧蓮捂著心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既然皇上已有安排,想來是不會錯的,我這心裡也就踏實了許多,不那麼亂了。”——
軍國大事,自己這種後宅婦人可是不懂。
高勤接著道:“皇太后那邊,此刻還不知道皇上的訊息呢。”
顧蓮眉頭一挑,怎麼忘了這茬兒?!該怎麼說,這又是一個頭疼的問題,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又來一個,只覺得腦袋都快炸開了。
揉了揉發脹的眉頭,“別急,等我細細琢磨一下。”
若是皇太后得知皇帝患了時疫,除了淌眼抹淚、哭天搶地,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商量大事的物件,自己還要再騰出精力去哄她。
至於徐姝,她如今信不過自己,自己也信不過她,怕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公主病發作了,天知道會鬧出什麼後果?自己和她,早就不是當初同心合力的時候了——
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幫忙的人!
話雖如此,瞞住皇太后和徐姝更是不妥,自己更加說不清。
因而強壓心裡的慌亂,再細細的問了一遍各處宮門和京城內外的佈置,反覆交代高勤,“皇上這邊一有什麼事,立馬報我。”然後叫了雲輦,渾身脫力的到了懿慈宮,找到皇太后和徐姝,迴避宮人密談。
果不其然,皇太后當即驚得面無血色,噎了一下,差點沒有緩過來,半晌回神便是一陣大哭,“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急得要去見皇帝,好歹被顧蓮和徐姝勸解了下來。
要是宮裡再添上一個病號,越發亂了。
等著皇太后哭了一陣,細細勸了她一陣,情緒平復些許,顧蓮方才把種種擔心說了出來,沉聲道:“皇上乃是真龍天子,自有天佑,想必很快就會康復起來,但就怕暗地裡有不安分的人。”說到此處一頓,又怕戳到了皇太后的忌諱,“母后別多心,我並不是在針對二哥,畢竟新朝建立不久,只怕還有一些前朝餘孽也難講的很。”
徐姝目光一閃,繼而道:“你說的不錯。”
皇太后早就慌亂了,一個兒子殘廢,一個兒子病倒,而病倒的這個還是皇帝,要是小兒子出點什麼意外,傷心痛苦都還不是首當其衝的,——年輕的天子,膝下幾個尚無成年的皇子,一旦……,只怕這個天下都要亂了!
她心中紛亂如麻,緊緊抓了顧蓮的手,哽咽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顧蓮可不敢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免得讓人忌諱,因而心思轉了一千個圈兒。擦了擦不自禁的淚水,方道:“我這心裡也是亂亂的,所以才來找母后和妹妹商議,不管怎樣,總要想個法子遮擋一下才行。”
繼而看向徐姝,“本來眼下時疫就是人心惶惶,皇上無故不上朝,說不過去,直說得了時疫更不妥。雖說這事兒最終瞞不住,好歹拖延兩天,等咱們細細的安排一下,做了妥當的佈置再公開不遲。”
徐姝贊同道:“不錯,是得先佈置一番。”
皇太后亦是明白其中的關竅和厲害,忍住滿心悲傷,想了想,“要不……,就說是哀家身子不好,皇上過來侍疾。”
“不妥。”顧蓮搖了搖頭,“眼下大局將亂,正是需要母后坐鎮的時候,若是母后對外稱病了,將來只怕懿旨都難以發出去。”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要不然,就說是小豹子生病了。”
麒麟本來就有心結,再說他病,只怕他半大不懂事要多心亂想。
而小狼打小體弱,實在不忍心再去平白咒他生病。
可是小豹子呢,也一樣是自己的兒子呀,因為處在中間,不是自己和皇帝的第一個孩子,也沒有體弱之症,每每總是不自覺的忽略了他。
到這會兒,反倒又拿他來做筏子。
皇太后不同意道:“小豹子還不得三歲,小孩子家家的,咒他生病總是不好,便是假的聽了也叫人忌諱。”
顧蓮心裡一陣難過,掉淚道:“我這也是沒有法子了。”
徐姝目光深刻,隱隱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突然開口,“不如這樣吧,對外就說是我病了。”拍了拍母親的手,“我是經歷過大災大難有後福的人,況且都這般年歲了,不怕白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