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的,快,快讓皇上喝了。”
竇媽媽紅著眼圈兒,哽咽道:“喝過了,且等著皇上好轉呢。”
“是嗎?那就好。”顧蓮不自覺的給心設了一道防,把那些恐懼都鎖在裡面,慢慢平靜下來,微笑道:“是咱們太慌亂了。”像是在安慰竇媽媽,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現在時疫已經好轉,皇上肯定會沒事的。”
竇媽媽當然只能順著她的話說,拭淚道:“是啊,一定是這樣的。”
顧蓮扶著椅子把手,起身道:“我去看看皇上。”
“娘娘,時疫會……”
“再多說一個字,就叫人掌你的嘴!”顧蓮冷冷掃了一眼,自顧自出去,連雲輦都等不及,便徒步朝著金鑾殿那邊趕去。
哪知道到了,卻被高勤擋在了內殿門口,“娘娘,時疫是會過病氣的。”他可不是竇媽媽,不受顧蓮節制,“皇上有旨,除了太醫以外,任何人都不許覲見。”
顧蓮惱道:“我只看一眼。”
她剛要往裡面邁步,便被高勤一把給抓住了,“貴妃娘娘!”低聲急道:“娘娘且為大局著想,如今皇上病了,要是娘娘也再病倒,丟下整個皇宮誰來主持?上面有太后娘娘,中間有樂寧長公主,底下還有幾位小皇子……”聲音難過,“娘娘可要丟下他們不管嗎?”
顧蓮怔怔說不出話來,一垂眸,眼淚跌落在高勤的手背上,四散濺開!——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是和自己朝夕相伴的枕邊人,是孩子們的父親,是自己這一輩子的依靠,是讓自己愛恨交織的男人,就像是刻進了骨子裡一樣,抽出便是鮮血淋漓的痛,哪能毫無感情的憑理智行事?太難……,太難了。
況且自己身處深宮之中,步步危機,步步驚心。
顧蓮見高勤死活都要攔著自己,悲傷中,不由生出一絲疑心,該不會是有什麼人在搗鬼吧?“皇上!”她不甘心的朝裡面大喊,淚如雨下,“皇上!你答應臣妾一聲。”不得見面,什麼都不知道,心裡實在是太慌亂了。
裡面一陣子靜默無聲。
顧蓮的心不由緊緊提了起來。
正在猜疑,遠遠的,隔了幾道門,總算隱隱傳來徐離的聲音,“回去罷。”聲音有一絲飄飄忽忽,像是強撐出來的一樣。
顧蓮一顆心稍稍落了回去,想著他患了時疫,不由心頭一酸,站著不肯走,看向高勤問道:“太醫呢?本宮要見太醫問話!”
高勤嘆了口氣,讓人叫了負責皇帝病情的太醫們過來。
顧蓮車軲轆話的問了三、四遍,翻來覆去,也不過是讓太醫們戰戰兢兢回一句,“微臣等人盡力診治,請娘娘放心。”
“知道了。”顧蓮滿臉失望之色。
“娘娘。”高勤揮退了太醫和宮人們,單獨低聲道:“皇上病了,明兒只怕不能去上早朝,到時候……,難免會引起朝中大臣們的慌亂,這要如何安排?”
顧蓮目光猛地一跳,從最初的巨大驚慌之中醒神過來,皇帝已然病了,自己再慌亂再心疼也是於事無補,宮裡卻是不能出亂子!
她咬牙,掐住掌心,命令自己趕緊鎮定下來,趕忙問道:“四處宮門和日、月二門可戒嚴了?!”
日暉門和月華門,將前面朝堂和後面內宮一分為二。
“這個皇上已經吩咐過,還傳命給了梁大統領領兵戒備宮闈,五城兵馬司寇大人那邊也交待了。”高勤眉頭緊皺,沒有露出一絲一毫輕鬆的神色,嘆氣道:“只是這訊息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明兒皇上不上朝,很快就會引起有心人猜疑的。”——
的確如此。
“你說的不錯。”顧蓮難受的點頭,皇帝不上朝沒個解釋的確不行,可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因而問道:“皇上怎麼說呢?”
高勤神色苦澀,“之前太醫們一直忙亂著,後來皇上喝了藥,歇了會兒,奴才還沒有來得及問。”頓了頓,“而且奴才現在只能隔著門,聽皇上吩咐,並不知道里面皇上到底病得如何。私心想著……,這個時候還是少叫皇上煩心的好,所以才先問一問娘娘的意思。”
“是,不能讓皇上累著了。”顧蓮連連點頭,飛快的琢磨著可行之策,找了椅子坐下,揉著發脹、發疼的腦子,“你等等,且容我想一想。”
高勤往外面某個方向指了指,“只怕會引起大禍患呀。”
顧蓮看向他,順著那拂塵所指的方向往遠處眺望,正是太后陵的方向,心頭不由猛地提了起來,——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