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你醒了?”
林音聽到溫容習的聲音,臉色微變,捂著肚子起身開門,此時她額頭冷汗岑岑。
驚羽冷笑掃了她一眼,只覺得活該,這個女人真不值得她對她好,剛才她可是用了狠力,她疼幾天也正常。
她拉開門,溫容習面容有些緊張,怔怔看著清醒的驚羽,他眼底只有她一個,只是漫不經心掃了林音一眼,便打發了她。林音咬著唇憤恨不甘心離開。
驚羽看著坐著輪椅的男人,說實話之前她確實有些恨,而今看到他雙腿真殘廢,心裡五味雜陳複雜,她寧願廢了這條腿也不願意欠這個男人的恩情。之前她明知容習對她的感情,卻沒法徹底決絕拒絕當陌生人,如果真如此做,那她也太忘恩負義了。但她又不想兩人不清不白,和顧溪墨在一起,她也就從來沒有想過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甚至曖昧不清,她這個人最恨背叛和三心二意,如果她真一邊和顧溪墨在一起,另一邊接受容習的示好,那她也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兩個兩人,既然如此,她寧願對不起一個人。
她眼底複雜:“抱歉,上次你做手術我突然有事所以沒等你做完手術就離開了。”
溫容習一把握住她的手,驚羽怔怔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以前她只當兩人相熟,如今卻覺得彆扭不適,下意識掙開避嫌,溫容習臉色一瞬間沉下,驚羽當沒看到臉上挑著笑容自然說道“抱歉,容習,他不喜歡我和其他男人靠的太近!”這輩子她和容習註定情淺緣深。
溫容習剛扯開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嘴裡的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他眼眸怔怔一下子話咽回肚子,他試著扯開笑容,笑容勉強的恨:“驚羽,你當真就那麼喜歡顧溪墨?”
驚羽笑笑:“他是我丈夫,不喜歡他我喜歡誰?容習,這輩子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以前她也是用朋友搪塞,沒有說清,但這次她要說清楚:“容習,你明白我話裡的意思麼?這輩子我們只能是朋友,就算將來我和顧溪墨不在一起,我身邊那個人也不會是你,容習,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是什麼麼?”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就是答應和你在一起,給你希望又讓你失望,從開始,我就不該給你希望而後讓你如此執著,如果不是那一次,我們可以是最親密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在這裡,我要說對不起,容習!這輩子我們都不可能!我希望以後你能找到一個……”
“夠了!”話還沒說完,被溫容習打斷,他從沒有想過她會跟他說開,這會兒她說開這些話是要和他撇清關係,以後兩不相干麼?他眼眸垂下怔怔,眼底有驚慌有害怕,他之前還對她存的一絲期待不過是因為她對他心軟,他總以為她心裡還是有一處地方是為他空著的,只要她對他心軟,他就有可能讓她愛上。如今他只覺得一切都變成笑話和諷刺。
他眼眸顫顫,連指尖都顫抖,臉色慘白如紙,伸手想摸她卻停在半空,他怕她拒絕,她的拒絕是他畢生的心傷,他想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她,愛她,回首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愛了她這麼久,只是這麼久都無法打動他,他眼底終於有些絕望:“驚羽,對你而言我就只能是朋友?一點機會都不能給我?”
“我們當朋友更適合,但如果你再執著下去,以後我們可能連朋友也成不了,容習,你知道我的品性,如果我真接受了你的示好,才真的對不起你這份感情,我從來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也做不來三心二意的事情,我的心太小了,它只能容得下我的家人,如果有一天誰對他們下手,我絕不會坐以待斃,容習,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哪怕她對他愧疚心軟,該說的話該撇清的關係還是要繼續。
溫容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容蒼涼,目光盯著她一動不動:“你知道我喜歡了你多少年麼?近十年的感情你說讓我斷就斷,你以為我的心是泥做的,不會疼麼?是不是你只會在乎顧溪墨那個男人,我陪了你這麼久,愛了你這麼久,到頭卻比不上一個陪你幾年的男人,你說我這十年算不算是個笑話,我甘心麼?我真能甘心麼?”不等她開口,他繼續道:“你以為我不想放棄這段感情麼?可是放棄不下怎麼辦?夜深人靜我總是回憶響起當年那道倔強又堅強清澈的目光,最後我承認什麼人都比不上你。”他扯住她的手:“驚羽,陪在我身邊!只要你陪在我身邊,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驚羽最終還是掙開他的手:“對不起!”
溫容習臉色終於變了,薄唇顫抖,連伸手的力氣也沒有,他低聲笑了幾聲,突然覺得自己悲涼又絕望,如今這個女人為了其他男人連騙他一次也不願意。溫容習頓時心口冰涼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