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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司徒晴嵐想起了湛雪元捂著臉哭走的樣子,抿唇一笑,看著餘舒的眼睛亮起來,點點頭,滿是好奇道:

“我就奇怪,怎麼你那樣打她,她卻連手都不敢還?”

據她所知,湛雪元可是個飛揚跋扈的性子,怎就到了餘舒跟前,成了受氣包,一開始不是挺張狂的嗎?

餘舒輕笑,就將在華珍園兩人打賭,湛雪元和崔芸平攤了她十個嘴巴掌的事和她講了。

司徒晴嵐這才恍然大悟,隨後就覺得湛雪元實在不夠聰明,有這麼個把柄被餘舒捏在手裡,當著面還敢這麼囂張,不是欠打嗎?

“可是,你今天當著這些人面前打了她的臉面,她肯定心中怨恨,來日再報復你怎麼辦?要知道她馬上就要到司天監任官了,平白比我們多出幾分權勢來,難免盛氣凌人。”

餘舒扭頭睨了她一眼,“我怕麼?”

司徒晴嵐訥住,看她一臉無所謂,隨即便回想到一件事,眼前這女子,可是曾經橫掃了韓老院士一門幾名高徒,敢奪人印信,當眾甩臉訓斥的狠角色,連韓聞廣的賬都不買,還會怕區區一個湛雪元?

“你若是覺得出了氣。就幫我一個忙,”餘舒拍拍她肩膀,也不在乎旁邊路過的人聽見,“我告訴你湛雪元和崔芸如何欠了我十記耳光,你將這事散出去,好叫人曉得我不是白打她的臉,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司徒晴嵐還有些心悸,只是遲疑了片刻,便答應道:“這不難。我幫你就是。”

餘舒笑笑,也不和她道謝,兩人一同出了內院,很有默契地沒再提藏裡發生的事。

***

餘舒一坐上馬車,臉便沉下來。

那天景塵派人來送虎骨。她就心生疑竇,今日在先哲樓遇見景塵,她再察覺不出不對,那就白長腦子了。

就在祭祖之前,還在榮盛堂對她視若無睹的景塵,突然間態度一轉,有意無意地接近她,這是何故?

她思前想後,也只有一個解釋說得過去——破命人找到了。

那麼景塵再次接近她。是因為命數已破,所以沒有後顧之憂,不怕那所謂的道心動搖了嗎?

“不。。。不對,若然如此,依著他的性情。如果想著與我和好,應該會將破命之事直接告訴我才對,何必要捨近求遠,拿那虎骨討好於我?”

這就奇了怪了。既然沒有破命,那他怎麼敢來招惹她?

就不怕再因她動情,禍累了他龍虎山一干人嗎?

還是說。。。。。。他這樣做別有目的?

餘舒臉色越來越沉,思維滯納在這裡,一時想不通,又隱隱覺得不妙,便取了腰封裡的六爻錢,收斂心神,拋擲茶几上,擺出了卦象,口中唸唸有詞,上下求解,誰料兩次竟都是空卦。

可恨她八字與命不合,禍時法則也算不出個端倪。

餘舒手在膝上一下下拍打,這燥熱的天氣,很容易生出煩悶,一想到景塵再次接近她可能另有目的,腕上水晶石貼膚的涼意也不能驅散她一陣陣莫名的焦火。

曾經患難與共,生死相交的人,現在卻讓她不得不懷疑戒備,還有比這更糟心的事嗎!?

“劉忠,到大理寺去。”

她想見薛睿,現在,哪怕不能告訴他,至少也讓她知道,有一個人是她可以交付信任的。

***

大理寺衙門前的一條街上,白天都有巡衛,非是官員的車馬轎子不能通行,餘舒便在街頭下了車,步行到府衙大門外。

她來的時候有些衝動,走到門口,望著眼前肅靜的衙門,又踟躕了。

這大上午的,薛睿正在辦公,她貿貿然找過來,會不會影響他做事?

這麼一踟躕,她就在街對面立了好一會兒,剛打起退堂鼓,轉身要走,就到聽到一聲叫喚——

“咦,蓮房!”

餘舒聞聲看向西邊,便見不遠處有人騎著一匹軍馬,翻身下來,招招手走向她。

“你來找睿哥麼,怎麼不進去?”馮兆苗意外在這裡看到餘舒,衝她咧嘴笑笑,將馬栓到路邊樹上。

被人逮個正著,餘舒有點不自在,看馮兆苗肩披了兩片輕甲,一副軍官打扮,人黑了些,比往日精神,就道:

“你進了軍衙嗎?”

“是啊,前不久被我爹調到東林大營吃苦去了,我來找睿哥辦事,瞧這天兒熱的,你在外面站什麼,走,快進去涼快。”馮兆苗栓好馬,擦著額頭上的汗,示意她一塊兒進去。

餘舒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