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的心。
“好,那我先去了,明日我再來尋你,”景塵和餘舒一前一後走回馬車邊,臨上車前又想起來和她說:
“師父的《渾天卜記》我已抄好,等到星盤做好,我再一起給你送來。”
餘舒此時哪有心情歡喜這些身外之物,面子上笑了笑,目送他坐進了宮廷制樣的香車,被侍衛們護送著掉頭離開。
一轉身,進了院子。
***
又是一夜輾轉,餘舒第二天頂著一雙黑眼圈坐在飯桌上,趙慧看見,心疼道:
“你這孩子,我說多少回,夜裡不要熬的太晚,知道你是爭氣,可也不能累著身子啊,你爹說的好,再大的本事,抵不過一身康泰。”
唸叨完餘舒,又去訓芸豆,“你這丫頭,就不知道跟著勸勸你們姑娘,再見她夜裡苦熬,就把燈給她掐了,聽到沒有?”
芸豆瞅瞅餘舒,不敢答應,藉口去廚房端湯飯,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芸豆哭笑不得,對餘舒道:“瞧她精的,這才跟著你幾天,就知道看你臉色了。”
餘舒失笑:“不是您讓她聽我的話麼,她這不是看我的臉色,是看您臉色才對。”
趙慧嗔她一眼,還好沈媽端了飯菜進來,賀芳芝是時候打岔,幫餘舒免去了趙慧一陣嘮叨。
為人醫者重視養身,一日三餐需按時,賀家通常都是辰時前後吃起早點,因此等下人們收了碗筷,太陽不過剛升起來。
餘舒回到房裡補眠,將將躺下,就聽屋外說是景塵來了,她打了個哈欠爬起來,到前頭去見人。
***
景塵因為上午還要在雙陽會露面,將帶給餘舒的東西讓人抬到客廳放下,交待了她一些話,便匆匆走了。
景塵這次總共送來了三樣異寶,一件兩尺高低的碧水坐蓮觀音,據說是兩朝之前盛佛時,被一位濟世高僧開光過的靈物;
有一柄鞘上綴滿寶石珠玉的長劍,說是百年前一位護國大將軍馳騁沙場所配,後被得道高人驅散戾氣,是辟邪之寶。
再來就是一套用沉檀裝置的書法,傳言乃是大安開國時期的頭一位狀元郎,在謝恩宴上一筆揮毫,天上文曲星一夜璀璨,都說那狀元郎乃是文曲星轉世,此寶然有浩然正氣。
這三件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應該是公主府所剩不多的底蘊,想來都被景塵挑揀出來,擺在餘舒面前,卻讓她這貪財好物之人,沒有高興多少。
若是不懂易也罷,正如不懂醫者,當不知要對症下藥,有時千金一劑,卻不如甘草二兩,趨吉避凶的手段,亦是如此。
這三寶貴重不談,但是當中兩件乃為趨吉之物,一件乃是闢穢之物,拿來避兇,即使有用,不過收效甚微,比起那黃霜石擋厄的用處,不夠相提並論。
這等寶貝用完,自然是要還回去的,生怕毀壞,餘舒於是格外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挪到自己屋裡去,依照風水座位,將那柄辟邪劍掛在南牆上,狀元墨寶壓在書桌北上。
至於那座觀音像,則由它靜靜躺在寶箱裡,束之高閣——請神容易,送神難,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擺置完這幾樣寶貝,餘舒靜坐下來,掐算日子,明天是十二,輪到七日,大衍試又有一科要放榜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百三十七章 薛睿勸言
二月十二是花朝節,安陵城中未出閣的小姐姑娘們往往在這一日結伴到郊外遊玩,帶著精心剪裁編織好的花紙和彩繩,系掛在花枝梢頭,祈求掌管人間姻緣和生育的花神庇佑。
賀芳芝夫婦一家人初遷入京城,不懂得當地許些俗禮,加之趙慧懷有身孕,不便出門交際,鄰里之間並不來往,是故家中雖有餘舒這麼個女兒,卻沒有什麼準備。
二月十二又是大衍試第二科放榜的日子,只是這一科乃是風水,餘舒根本沒有參加這一科的考試,就無從關心了。
這一天餘舒就如常待在家中,並未出門,誰知晨日方起,薛睿便登了門。
正要睡個回籠覺的餘舒不得已從床上第三百三十七章薛睿勸言爬起來,對著鏡子整了整衣服,兩手抄著袖子,挪步到前院。
薛睿被守前門的丫鬟請到前廳奉茶,餘舒一進去,見到人不禁覺得眼前一亮。
薛睿今日穿戴不同以往富貴花哨,那一襲月白廣綾長衣,左右對襟,長度僅及膝下,露出腳上一雙棕鹿皮絨長靴子,腰身袖口都有皮質光滑的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