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翼這才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鬱悶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動她就是。嘁,真不知道你擔心什麼,一個小丫頭,就算真被我弄死了,那道子還能和我拼命不成?”
劉灝搖搖頭,眯起眼睛,他倒是不懼那位甚得龍心的道子翻臉,只是另一個人——
“淦州。。。”
劉灝嘴唇動動,默默唸了一聲,眼神漸漸陰鬱起來。心中所想,正是薛睿今晚在宴席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提起的,那宗發生在淦州的慘案。
“七哥,你怎麼啦,哪兒不舒服嗎?”劉翼看著劉灝臉色變幻,不明所以地問道。
劉灝擺擺手,提了口氣,輕聲道:“我沒事,酒喝多了有些頭疼罷了,走,你今晚住在我府上,不要回宮了。”
但願,是他想多了。
,八皇子劉鴆,九皇子劉曇,十一皇子劉翼。)
第三百二十六章 守諾
餘舒回到家已晚,趙慧夫婦都歇下了,睡之前叮囑門房留了一道門給她。
餘舒路過餘小修屋門前停了停,見裡頭熄了燈,才轉向自己房裡,一進門就看著芸豆趴在桌子上打鼾,腳邊的火爐子都快熄了。
前幾日餘舒從供人院帶了幾個奴僕回來,趙慧就把自己跟前的丫鬟芸豆換到她房裡使喚了,倒是那原先做雜事的沈媽得了提拔,成了管事婆,在趙慧面前領事。
餘舒把人叫醒,芸豆揉揉眼睛,麻利地起來給她倒騰了爐子上的熱水給她洗臉漱口,拿著一把木齒子將餘舒頭髮打散梳理了一通,最後又跑到廚房去燙了一碗熱茶端給她解酒,直到餘舒躺在床上,將她換下的衣裳裙子都疊好擱在櫃頭,才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餘舒其實是不耐被人伺候的,她私密太多,又愛親力親為,她屋裡頭放著好些重要的術數原稿和手札,每回都要親手整理才覺得穩妥,說白了就是疑心病,趙慧費了好一番嘴皮子才將芸豆放到她屋裡。
芸豆這丫頭卻是個實心眼,不知道餘舒不待見她,被趙慧指派過來,就一心一意地侍候,規矩又懂事,倒另餘舒短短兩天便覺出好來,一時半會兒不惦記把人往外“攆”了。
餘舒這麼一覺睡到了第二天雞打鳴,收拾起床,早點還沒上桌,便往餘小修那屋去。
餘舒掀開簾子進屋的時候,白冉正端著一盆洗臉水從餘小修臥房走出來,見到餘舒,便規矩地站住問好:
“大小姐。”
餘舒看他衣帽整潔,一副勤快模樣,便溫和地朝他笑了笑:“小修可醒了?”
白冉道:“少爺已經起來了,剛洗了臉,正坐著看書。小的去廚房看看早飯好了沒有。”
“嗯,你且去吧。”
餘舒直接進了餘小修臥房。並不避嫌什麼,要知道姐弟倆曾在紀家度過一段寄人籬下的日子,一張板床都頭挨著腳睡過。
餘小修正坐在床沿上手捧著一在翻,抬頭見餘舒進來,便把書放下了,“姐。”
“這麼早起做什麼,又不用去學堂,”餘舒走過去。要了他手裡的書看,有些古舊的封皮上風骨端正地寫著《草本勘錄》四個小篆,裡頭有圖有字,卻是一本教人識草認藥的醫書。
賀郎中的書房裡有滿滿一櫃子的醫書,餘舒並不奇怪餘小修會拿來看,於是隨手翻了兩頁便放到一旁。轉而關心起其他。
“和白冉相處的如何,有沒有什麼不自在的?”
餘小修摸著脖子道:“沒有,挺好的。”
餘舒道:“那等你傷養好了,便叫他和你一起去書院。白冉有武藝在身,回頭再有人敢欺負你,你只管讓他揍回去。”
她寧願每個月多花二十兩伴讀費添個人在餘小修身邊照看著,也不想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讓餘小修被薛文哲從馬上推下來,摔的頭破血流。差點嚇掉她半條命。
“姐,”餘小修尷尬地叫了一聲,似是覺得丟臉,不想再讓餘舒提那回事,“你昨天回來的晚,我都睡下了。和我說說公主府什麼樣兒吧,是不是真的有金磚銀瓦啊?”
“呵呵,傻小子,用金銀蓋的房子能住人嗎。還不得凍死。”餘舒取笑他一句,便正經對他說了說公主府的氣派。說到前院那幾株龍庭木,只覺得心裡癢癢,琢磨著晚點見到景塵,向他討要幾段枝椏,拿回來做盆栽養著。
餘小修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支支吾吾問道:“姐,景大哥真的是公主的兒子?”
“聖旨都瞧過了,還有假,”餘舒摸摸他腦袋,“你景大哥現在可是貴人了,皇親國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