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半年餘舒還不是現在的餘舒,少學了最基礎的課程,入門都沒有,以至於她現在聽夫子講易如同聽天書。
餘小修見她不答話,只當她心虛,就敲了敲碗邊,催促道:
“好了,快吃飯,下雨路滑走得慢,我們要早些出門。”
“哦。”餘舒繼續啃饅頭。
過去一夜,餘小修又恢復了原狀,全沒了昨晚上的媳婦臉,不過對餘舒的態度的轉變,還是顯而易見的。
家裡只有一把油紙傘,灰不溜秋的顏色,餘舒個兒高撐著傘柄,和餘小修擠在傘下頭,在劉嬸的叮囑聲中出了門。
路上不小心踩了好幾個水坑,鞋子都溼了,涼絲絲的凍著腳丫子,進了書屋的大門,餘舒快步拉著餘小修,跑進榭裡,在門口拍打著身上的雨水,踮著腳找到位置坐下。
私塾裡的竹簾都被放下,雨水掃不進來,但有風颳著,還是冷颼颼的,餘舒縮縮脖子,在手裡哈了口氣,一面將溼透的鞋子脫下,一面抱怨這私塾裡沒個避風的教舍,萬好她是春天來的,要冬天還不得凍死她這個怕冷的。
“你怎麼把鞋脫了?”
餘小修扭頭看見餘舒脫了鞋在擰襪子,鬆垮垮的襪套耷拉著,半截腳脖子露出來,白生生的晃眼,他黑了臉,低斥一聲,飛快扭頭看了下四周沒人注意,慌忙抓起她的鞋子就往她腳上套。
“怎麼啦?”餘舒不明所以,順著他手勁兒把鞋子蹬上了,又自覺地伸出另一隻腳給他。
餘小修瞪她一眼,蠻力把另一隻鞋也給她套上,氣悶道:“你就缺心眼吧。”
餘小修不會平白無故罵她,餘舒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尋思了一下,大約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她只當這一屋子都是小孩兒,脫個鞋子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沒想著她現在也是個古人了,這裡的風俗,大概是女人露個腳丫子就跟坦胸露背一樣了。
餘舒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