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生我的氣了。以前姐姐是不懂事,對你不好,現在姐姐改過自新了,以後會對你好的,你得把我當姐姐,不能再當仇人了,行嗎?”
餘小修抬頭看看她,眼裡閃著光,點點頭,靦腆地伸出手來:
“那、那打鉤,說話算話。”
“沒問題,”餘舒伸出小指和他使勁兒勾了兩下,見這孩子露了笑,不由也跟著傻笑起來。
“好了快走吧,劉嬸該等急了。”
“嗯!”
“對了,我跟你說啊,你枕頭下面的錢真不是我拿的。”
“哦。”
“哦什麼哦你,還不能信我嗎?”
“沒說不信你,你說沒拿就沒拿吧。”
“”
(三更半夜快天明瞭,發個大章哈,感謝親們各種禮物,票票,好人卡收到啦,囧囧的。)。
第二十四章 回家再弄
天黑,劉嬸站在雜院門口巴望,見姐弟兩個勾肩搭背的回來,鬆了口氣,轉而兩人走近了,看見餘小修鼻青臉腫的模樣,就驚叫起來,把院裡正在吃飯的兩家人都招了出來。
餘小修不想把捱打的事告訴劉嬸,任憑她怎麼問,都只說是自己磕的,餘舒幫他打馬虎眼,劉嬸問不出,就叨叨了幾句,去灶房給他們盛飯。
屋裡點著油燈,桌上放著大包小包的小食,餘舒按著餘小修在凳子上坐下,拆了一包芝麻酥和冬瓜條堆到他面前,烤的焦黃的糖酥上淋著黑黑白白的芝麻粒子,同醃的豔翠豔翠的糖冬瓜堆在一起霎是好看。
餘舒見餘小修兩眼發直的模樣,心道到底是個小孩子,就笑嘻嘻地捏了一塊芝麻酥遞到他嘴邊,張嘴道:
“啊——”
“啊?唔——”
嘴裡被塞了好大一塊點心,餘小修捂住嘴,酥甜的滋味在口中淌開,陌生又新鮮,他瞪圓了眼睛看著餘舒,鼓著腮幫子,不知道嚼。
“傻樣兒,”餘舒笑話他,也掰了一塊塞進嘴裡,嘎嘣嘎嘣地嚼吧了,味道不錯,沒有防腐劑的怪味,純手工捏的點心就是好吃。
被餘舒取笑,餘小修羞赧地低下頭,細嚼慢嚥了嘴裡的點心,芝麻的香味讓他鼻子又冒起酸氣,舔舔嘴皮,偷偷吸了吸鼻子,道:
“下回別再浪費了。”
“怎麼,你不喜歡吃啊?”餘舒把送到嘴邊的冬瓜條又放了回去,垂頭喪氣道,“我這不是想哄你高興麼,早知道你不喜歡吃,我就不買了。”
“不、不是,”餘小修急忙擺擺手,解釋道:“好吃是好吃,可是有了錢,省下來買紙墨不是更好,你不是想學寫字嗎?”
“唉,”餘舒故意嘆了口氣,趴在桌上,“我是想學,可是沒人教我啊。”
手指磨蹭著桌角,餘小修小聲道:“往後我、我教你。”
餘舒見多了他對自己冷冰冰的樣子,還真不習慣他這小媳婦樣,嘿嘿一笑,探身過去照著他腦袋使勁兒擼了下,道:
“行啦,我在外頭找了份活幹,每天都有工錢拿,你不用操心紙墨的事,往後啊,等姐姐賺了大錢,天天給你買好吃的,給,這是娘給花剩下的錢,你拿著,這回可藏好了,再弄丟不許賴我。”
說著話,餘舒就從身上翻出了傍晚買東西的找零,嘩啦啦在桌上丟了一把,銀角子和銅板躺在一起,還帶著點油光。
“你在外頭做活?”餘小修驚訝道,滿臉寫著“就你這德性出去能幹什麼”,半點不帶遮掩的。
餘舒“嗯啊”了一句,含糊道,“在一家鋪子裡給人打雜,順便學學算賬。”
怕餘小修再問下去,餘舒飛快地抓了一塊點心塞進他嘴裡,堵了他的嘴,藉口到灶房去幫劉嬸的忙,一溜煙跑了出去。
一盞昏黃的油燈下,餘小修看看桌上堆的滿當當的吃食,再看看那一小堆零錢,小花園裡餘舒兇巴巴的臉在他腦中晃過,眨眨眼睛,還覺得今晚上和做夢一樣。
***
早晨下起了小雨,朦朦的一層,吃早飯的時候餘舒攛掇著餘小修把昨晚上寫的功課改了,餘小修賞她一個白眼:
“你當夫子不看你推卦的嗎,要是胡亂寫個結果就行,我還用費工夫排盤嗎?真不知道學了半年,你究竟認真聽了幾堂課。”
據餘舒所知,翠姨娘是六年前改嫁到紀家的,又過了三年,才哄得紀孝谷把一直住在外頭的餘舒姐弟接進了紀家,去年才正式掛了名字在紀家的戶籍下,姐弟倆得以去三覺書屋學易,是半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