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這一科總算是考完了;且不論她中是不中;接下來;就等著最後一科算學;她絕對的強項
餘舒心裡發了狠;這奇術一科她考的十分憋屈;各種苦悶不言;打定了主意在算學上絕對不留後手;定要奪個三甲上手;沒能耐當大易師;她就先考個大算師做做
路上的雪化了;到處都是冰渣渣;餘舒撿著乾淨路;走到街邊坐上馬車;對車伕道:“去找你們薛大爺。”
馬車駛到了城北一條繁華的街道上;停在一幢樓子外;餘舒下車;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仰頭看看眼前的兩層高的氣派樓面;門上空匾;還未開門做生意;她心想這莫非就是薛睿之前提起要開的那家酒樓?
“請問是蓮房姑娘嗎?”
餘舒視線回落;看門前迎出來個男人;中等個頭;圓胖臉;看去三十歲足;笑得憨實。
“是我。”
那人不著痕跡打量餘舒一圈;立馬引了手向酒樓內;笑道:“小的林福;等候姑娘多時了;您快裡面請。”
酒樓外面牆瓦嶄新一氣;裡頭更見寬敞明亮;綠牆雪泥;紅木花檀;桌椅花瓶擺設各在位置;茶碟茶碗筷籠一樣不缺;正對門一圈八尺圓方櫃檯;上臥著一尊水靈靈的麒麟祥瑞玉獸頭;後頭一溜兒彩旗子菜名牌子·窗子分開在南北;四扇一簇;兩排花鳥草魚的玻璃屏風架子分在一樓東西;成了三局·往東是樓梯;直通二樓;隔三階一個花盆;載著小冬青;往北又有一道垂門;通著後院。
餘舒上下左右東西南北看了;忍不住佩服這安排風水的先生·真是個招財進寶;富貴祥和的格局;若她來收拾;肯定沒這麼周全。
不是金碧輝煌;但精緻宜人;尤其是那玻璃屏風;餘舒曾在紀家見過老太君房裡的玻璃綠窗;知道這安朝已有造玻璃的·但哪有薛睿這麼囂張;用了整整十二面玻璃做屏風呢。
林福不急著帶她去見薛睿;任憑餘舒在樓裡轉了一圈·問他:“你們東家呢?”
“在後頭歇著呢;說是讓我先領姑娘看看樓面兒;您要不要上二樓去瞧瞧?”
餘舒懶得爬樓梯;就道:“先不去了;帶我去見你們東家。”
“是;姑娘這邊兒請。”
林福帶著餘舒到了後院;又見一座規規矩矩的圍樓;一樣是兩層帶走廊;三面剛好兜了院子裡的光;一面陰涼一面晴·是陰陽和合之勢;又應了風調雨順。
走到東北角一間屋前;廊下;林福叩了叩門;說:“公子爺;蓮房姑娘來了。”
裡頭傳出說話聲:“進來。”
林福故推門·請餘舒一個人進去;這門上沒垂擋寒的簾子;但窗戶都是拿玻璃封的;不似一般人家窗紙透風;屋裡很能保暖。
薛睿正坐在東窗下一張圓桌前看帳;手邊一盞茶;嫋著香氣;他穿一身棕青的綢子衫;外只套一件黑絨面兒的對甲;頸上一對黃寶石釦子極搶眼;一看餘舒進來;便放下了賬簿;笑問:
“考完了?”
“嗯。”
餘舒是習慣了他常變臉;昨晚上送走時還懶得理人;這會兒又給了笑臉;她揣摩了一下他心情是好是壞;就走上前;在他對面坐下;順手拿一個空杯子倒茶;說:
“這就是你前陣子說要開的那家酒樓麼;'飭的挺排場的;不錯;開門那天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來捧場。”
薛睿搖頭道:“找你來不是捧場的;這份契子你看看;有不合意地提出來。”
見他從賬本里抽了一張紙;遞給‘她;餘舒接去看了看;就變了臉色;一口茶噎嘴裡咽不下去。
嚴格來說;這是一份合同;一份僱工的合同;僱她來做這家酒樓的掌事;負責賬務和人事;明碼標價;一個月是八十兩銀子;外帶這家酒樓半成紅利;約是三年為期;死契。
“怎麼;不想籤麼?昨天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我有什麼事;一句話她便萬事不懼的;這也沒讓你刀山火海;就怵了?想反悔嗎?”薛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餘舒這回是騎虎難下;單看薛睿臉色;這屋裡氣氛;要她敢說一個不字;興許他下一刻就翻臉;於是硬著頭皮道:
“上次你不是說;若我大衍落榜;考不進太史書苑再來幫你的忙嗎?”
薛睿道:“我是那麼說過;可我沒想你只考了易理、奇術二科;算學不在其中;易理有那麼多咬文嚼字的在;你必進不了榜;這樣即便是中了奇術;最多也就是個易師;太史書苑是不會收你了;除非你算學能中三甲;還有些機會。”
餘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