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床邊上卜算,床邊地方窄,丟了幾次,一不小心就掉了一枚到地上,滴溜溜滾到了床底下。
餘舒“啊”了一聲,就彎下腰去撿,伸手往床底下一摸,錢沒摸著,倒是抓住了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她起初當是什麼,就抓了出來,低頭一看,手一抖,一聲驚叫就把那東西扔出去了——
“呀!”
“唧!”
她瞪著眼睛看著那淺黃色的一團滾落到地上,翻了個跟頭,爬起來,四肢抓在地上,衝著她炸了毛。
“唧唧!”
好夢被人叫醒,老鼠也有脾氣的。
它要是當即就跑了,餘舒大概反應不過來,但就是半了這一拍,餘舒已經脫了鞋子,又快又準地朝它丟出去!
“嗖”地一下,“唧”地一聲尖叫,正中了目標,那隻黃毛小老鼠當場就被餘舒砸暈了過去,撲倒在地。
餘舒獰笑著走過去,捏著它的小尾巴把它拎了起來。
餘小修趴在床上目睹了全過程,傻眼道:“老、老鼠。”
餘舒晃了晃手裡的小黃毛,笑眯眯對他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老鼠,會偷錢呢。”
第一百章 金寶
上次抓著這黃毛小老鼠,讓它跑掉一回,第二次抓著它,餘舒沒有再大意,找了綁頭髮的牛筋繩拴在它腦袋上,打了個死結系在床腿上,小黃毛剛被砸暈,蔫趴在地上,淺黃色的毛髮和普通的灰老鼠不一樣,帶點光澤,長且蓬鬆,看起來一點都不髒,縮成一團的樣子甚至有幾分可愛。
餘舒出去洗了手,在院牆下頭撿了根樹枝,回來見餘小修探了腦袋在床邊,正瞅著那小黃毛,餘舒走過去蹲下,和他一起打量它。
“姐,這麼大點,怎麼偷錢啊?”餘小修伸手比劃了一下,這小老鼠還沒他手掌大呢。
“我親眼見的,還能錯的了?上回你冤枉我拿了你枕頭下面的錢,就是這小賊乾的。”餘舒拿樹枝撥了撥它的腦袋,圓圓的小豆鼻,三角形的小耳朵,指甲蓋一點的小巧,雪白的鬍鬚,左眼圈上的毛色發黑發亮,似被誰一拳揍過,她這是頭一回這麼近觀察老鼠,又覺得它不像是老鼠,哪有老鼠長得一點不討人厭的?
餘小修半信半疑道:“那它怎麼跑這兒來了。”
“誰知道呢,”餘舒又戳戳它,看著看著,忽然覺得有點眼熟,好像不只是見過它一回,以前還在哪裡看到過,小老鼠,黃毛的,嘶——
對了!她剛穿過來那一天,在紀家祠堂裡頭,供桌下頭不就是有一隻黃皮的小耗子嘛!
餘舒眼睛一亮,再看這小黃毛就覺出幾分親切來,心思一動,就抬頭對餘小修笑道:“你天天悶在屋裡無聊吧,這小東西看著有趣,留著給你做個伴好了。”
同她這樣有緣分的小東西,殺她是不忍心殺的,放了又覺得可惜,那就養著好了。
“養、養老鼠?”餘小修瞪大眼睛,“哪兒有人養老鼠的!”
“怎麼不能養,有養花養鳥養蟲子的,養個老鼠有什麼,教它愛乾淨些,不要亂跑,再起個名字,”餘舒越說越覺得可行,當即就站起來,往外走:
“我去燒點熱水給它洗個澡。”
“誒?姐、姐——”餘小修叫不應餘舒,欲哭無淚地瞅著床腳的一小團,雖然一個人悶在屋裡是挺無聊的,但他不想和老鼠作伴行不行啊?
餘舒一個上午都在折騰那隻小黃毛,又洗又曬,當然是揹著秋香,沒把那小丫鬟嚇死。
小東西洗澡的時候就醒了過來,嘰嘰呼呼想撓人,被餘舒按在水盆裡喝了幾口水,彈了兩個腦鏰兒就老實了,溼噠噠的被她拎著尾巴放到窗臺上曬太陽,連跑都不敢跑,老實地撅著屁股坐起來,拿爪子擦著臉上溼噠噠的絨毛,不時扭頭小心地瞅上餘舒一眼,生怕她再對自己做什麼。
餘舒捏著它尾巴,扭頭和餘小修商量:“小修,你說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餘小修剛才是親眼目睹了他姐怎麼欺負這小東西,心裡頭對它生出幾分可憐,就沒有之前的抗拒,看看陽光底下那金燦燦的一團,想想就道:
“叫金寶怎麼樣?”
“金寶?”餘舒琢磨了一下,覺著不錯,當場就拍了板,“好,這名字吉利,就叫金寶了。”
說著就扭頭喊了它兩聲,見它不理,就拿手指戳戳它小腦袋,小東西縮起脖子,頸圈上曬乾的絨毛蓬起來,“唧”了一聲,還沒意識到從今往後它就從野生變成了家養。
餘舒到底吃不準這小玩意兒是不是真的老鼠,怕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