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陸鴻徐青喝道,眼見餘舒受辱,就要上前教訓,卻見對面劉翼突然轉身,一個大耳光抽在那張淫邪的臉上。
“爺叫你說話了嗎!”
眾人先是驚訝,但等聽到劉翼下一句話,心裡就跑出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小娘皮是爺先看上的,要讓她痛快,也得爺先來,輪得到你們?!”
說著,他扭頭盯著餘舒,眯縫起眼睛,舔著嘴唇,忽然改了主意:“不想賠錢,行啊,只要你今晚有膽子獨自陪爺走上一遭,今天這事兒爺就不追究了。”
餘舒低頭沉默,就當眾人以為她要發飆之際,她卻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來,問他道:
“你說話算數嗎?”
劉翼冷笑:“爺要誆你,就叫爺斷子絕孫。”
“好,那就走吧。”她又對林福等人道:“不必擔心,我去去就來。”
餘舒挺直了背脊,轉身就要出門,這樣利索倒叫劉翼呆愣了一下子,叫住她:“誒,你往哪兒走!”
餘舒回頭,冷眼看他:“不是你說的,讓我跟你走嗎。那就走吧,不論去哪裡,我奉陪到底。”
劉翼似驚還喜地瞪直了眼睛,看著餘舒閃身不見,生怕她後悔,忙不迭地追了上去,陸鴻徐青對視一眼,咬著牙跟上。
留下幾個同伴面面相覷,蘑菇了一會兒,便扛起地上那個死人,火急火燎地跑掉了。
留下看熱鬧的食客們誰也沒想竟是這麼個結尾,唏噓了一陣,也都散了。
待到人去樓空,貴六和貴七再忍不住,一把甩開林福的手,貴六怒聲道:“老林,你剛才攔著我們作甚!沒見姑娘讓他們哄去了,不行,我得去追,萬一她出什麼岔子,回頭怎麼向公子爺交待!”
“小六、小六!”林福死死抱住了他,哭著臉道:
“你當我願意姑娘跟人走嗎,要我一個人,早就上去和他們拼命了,可是你不看看那是誰,那是十一皇子!皇帝爺再看不中他,那也是位活祖宗,他豁出去臉不要了,我們要是豁出去,就連命都沒了,公子爺不在,薛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誰還能保我們,真要十一皇子咬死了我們想要毒害他,忘機樓這上上下下,十幾口人都得沒命!”
“你不要命,可是晴丫頭蝶丫頭呢,還有龔二郎他們兩口子,小白氏才懷了孩子,他們也都不要命了嗎?姑娘她、她這是要護著咱們才跟人走的!”
貴六身軀一震,僵在那裡,小蝶和小晴兩姐妹直接抱頭痛哭起來,廚娘秀青一向要強,這會兒卻偷偷抹了眼淚,哀聲道:
“公子爺不過走了半個月,就有小人欺上門來,真那一天薛家倒了,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拳頭再大,大不過富貴,枉是他們各個來歷不凡,身懷絕技,只因出身低賤,沒了那擋風遮雨的貴人,就要任人宰割。
“都別哭了,”林福紅著眼安慰眾人:“姑娘厲害著呢,一定不會讓人佔了便宜,我們就在這兒等著她回來,我老林放下一句話,萬一姑娘出了事,我就把命賠給她,做了鬼再給她報仇!”
林福好歹勸住了兩個衝動的夥計,此時酒樓裡亂糟糟的,他們卻無心收拾,已經夜半,也無人喊飢,他們換到樓底下,隨便騰出了幾張長凳,就坐在大門口,張望著門外。
此時,門外忽然走進來一道修長的人影,迎頭看見門內坐等的一干人,腳步頓了一下,燈火輝映下分外清瘦的臉上露出一點微微的笑意:
“你們這是知道我要回來,都在這兒等著呢?”
眾人恍惚了一瞬,便有人失聲喊道:“公子!”
小晴小蝶率先撲了過去,跪在來人腳邊,哭叫道:“公子您快去救救姑娘,姑娘讓人帶走了!”
這深夜歸人,正是連夜趕回的薛睿。
兩個小姑娘前言不搭後語,哭的又很悽慘,薛睿聽著糊塗,然而心覺不妙,轉頭就問林福:“出什麼事了?誰被帶走了,是阿舒嗎?”
林福也跪下了,愧著一張老臉道:“蓮房姑娘跟著十一皇子走了。”
“什麼?”薛睿聲音陡然凌厲起來。
林福不敢隱瞞,飛快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傍晚時候,十一皇子悄悄帶人來了酒樓,他們當中不明不白地死了一個人,就賴到咱們頭上,小的無法就讓人去請姑娘過來做主,十一皇子獅子口大開,要咱們拿二十萬兩銀子出來,不然就要捅到官府,告咱們謀害皇親,姑娘沒有答應,十一皇子就逼她跟著他走,說是、說是隻要姑娘肯陪他一晚,就放過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