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餘舒去給辛六倒水。回來她就躺在她床上打起呼嚕。她沒再叫醒她,給她脫了鞋子蓋上薄被,搖搖頭出去了。
餘舒來到院子裡,就發現氣氛不對。庭院的月亮門外面站著兩個守衛。見她走到門口。便伸手將她攔下,虎著臉道:“姑娘請回吧,太子下令封了整座園子。不許擅自出入。”
餘舒心說糟糕,該不會是兆慶帝翹辮子了吧?於是好聲好氣地詢問出了什麼事,卻沒能問出一個字。她只好退回院中,先將太史書苑的幾個學生都叫到一起,叮囑他們不要往外跑。
大家知道出了事,都很緊張,也不喊累不喊困了,全部聚在餘舒的房裡,忐忑不安地等著訊息。這些世家子弟雖然中看不中用,但是在來之前肯定有長輩們面授玄機,所以在園子裡一出事,才會這麼緊張。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半夜,門口的守衛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園中解禁,餘舒想了想還是沒有讓他們出去,留在院子裡等到膳房的太監送來吃食,塞了銀子趁機打聽出了一些事。
只道是白天有刺客潛入皇上就寢的行宮,死了一個宮女,太子祭祖回來聽聞此事,就下令封了園子,也不知有沒有抓到刺客。
總之這天晚上,華珍園人人自危,不知多少人徹夜未眠。
* * *
祭祖大典結束後,先是皇上行宮遭了刺客,再後來太子趕回護駕,一夜過去,竟不知從哪兒冒出了兆慶帝病危的流言。天亮時分,行宮門外就跪了十幾個大臣。
朱慕昭心知再也藏不住了,看看身旁面容肅穆的太子,告知眾人皇上昏迷已久。誰都聽得懂,兆慶帝顯然是時日無多了。眾臣哀慟,有不少人當時就哭了起來,跪在地上朝著寢殿的方向磕頭,眼看場面要亂,太子這時候站出來說道:
“孤能體諒諸位卿家心痛,然父皇尚在昏睡,不宜打擾,你們先行退下,孤會代替你們留在這裡,直到父皇轉危為安。”
眾人這才在太子的勸服下紛紛離去,朱慕昭冷眼看著這這一幕,沒有插足。等到人都散盡了,太子回頭對他正色道:“父皇病危,我理當留在榻前盡孝,大提點身為父皇身邊最為信重之人,不如同我一起留在華珍園,等候父皇清醒。”
朱慕昭頷首:“殿下所言甚是。”
於是當天,華珍園走了一大半人,太子和大提點卻留了下來,守候兆慶帝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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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舒回程的時候和辛六坐在同一輛馬車上,同車的幾個少男少女全無來時的興奮,都還沉浸在華珍園緊張又沉悶的氣氛中,不能平靜下來。
回到京城,餘舒換乘了馬車回到司天監,在門前坐上自家的轎子,打道回府。一家人知道她今天回來,都等著她吃晚飯,北大廂的丫鬟備好了熱水,她一回到院子裡,幾個人就圍上來伺候她更衣沐浴。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餘舒沾了枕頭就睡過去,忘了問她不在家的這幾天,出沒出事。
一覺睡到大清早,就被外面的嚷嚷聲吵醒,她捂著額頭坐起來,犯了起床氣,壓著嗓子喝斥道:“誰在外面吵吵!”
回應她的是一嗓子大喊:“蓮房,你快出來!”
餘舒皺起眉,她怎麼聽見是個男人的聲音,一邊披上衣服,一邊往外走,推門就看見她院子裡站著一堆人,被困在當中的正是剛才喊話的馮兆苗。
芸豆忿忿地上前告狀:“姑娘,這人好大膽,竟打傷了前院的護衛,闖了進來。”
馮兆苗看到餘舒,一把推開了拉扯他的護衛,急吼吼地衝她喊道:“你怎麼還在睡,我都快急死了,薛相爺為了拉攏周業德,悄悄地給瑾尋妹妹訂了親,要將她嫁給周涅那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今天就是她過門的日子,你快隨我去劫了花轎,萬萬不能讓她跳進火坑裡,不然我們怎麼對得起睿哥!”
餘舒一聽這話,瞬間就醒神了,掉頭就回房去了,不一會兒就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褲出來,頭髮都沒來得及梳理,在腦後盤了一個圓髻用髮簪定住,腳下踩著一雙短靴,一邊跟著馮兆苗向外疾走,一邊吩咐聞風跑到後院來的周虎——
“去把陸鴻和徐青都給我找過來,讓府裡的護衛都到門前去,有刀的抄刀,沒刀的撿棍子,牽我的馬來!”(未完待續。。)
第七百六十九章 劫親
薛瑾尋的婚事,餘舒聽薛睿提起過一回,早在去年,薛凌南就有意將薛小妹許配給金吾衛總指揮使周業德的小兒子周涅,兩家人往坤翎局遞了一回八字名帖,被她批駁了。
這個周涅,她也是略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