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詞,什麼時候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了,不過想一想這位“餘夫人”的身份,好像是那落魄的易學紀家一房小妾。很是登不上臺面。餘女使平步青雲後,會嫌棄生母出身,不喜她見客,亦是人之常情。
辛夫人當即出來打圓場:“初秋早病。可得好好養著。不然天再冷些人更受不了。”
眾人附和。本來這就揭過去了,卻有人不肯放過:“說起來餘夫人,數月前我在尹侍郎府上倒是有過一面之緣。”
趙慧看向坐在上座的婦人。記得剛才辛二太太跟她介紹,這位任夫人是一位三品的誥命夫人,不能怠慢了。
趙慧不知如何接話,卻有人替她接下去,還是剛才多嘴詢問翠姨娘的那一個——
“這麼一說,餘夫人與侍郎夫人相熟嗎?”
眾人支起耳朵,就聽任瑞氏笑吟吟道:“豈知相熟,這餘夫人嫁人生子前曾在尹夫人屋裡做過侍女,兩人一場主僕,隔了十多年才又重逢。聽說尹夫人有意為他家的三公子聘餘姑娘為妻,兩家人差點做了親家,那會兒餘姑娘剛剛考了大衍試,當上易師先生,誰想到後來能有這般造化呢。”
趙慧與在座所有人一樣,都是頭一回聽說這檔事,任瑞氏話都說完了,打眼瞧著屋裡的女人們各個臉色古怪,她才發覺這位任夫人的話說得不對。
什麼叫餘舒差點聘了人?先不說有沒有這回事,她又提起餘舒那時前程非比今日,叫人聽了都要以為兩家本來約定了婚事,後來餘舒飛黃騰達了,所以反悔。
經這位任夫人一講,餘舒幾乎成了一個勢力忘本的小人,這話傳出去,要她往後怎麼談婚論嫁?
趙慧是個性情中人,回過味來,瞬間氣紅了臉,想要反駁任瑞氏,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有緊巴巴地回了一句:
“我竟不知還有這一回事。”
任瑞氏將要說話,就被搶白。
“尹侍郎府上的三公子?少監夫人莫不是聽錯了吧,”辛六快人快語,不見辛二太太朝她使眼色,瞪著一雙圓眼道:
“蓮房哪裡看得上他。”
就那麼個尋花問柳不學無術聲名狼藉的玩意兒,呸!
有她這一打岔,大家這才想起尹家三公子具體是哪一號人物,一個個狐疑起來。
任瑞氏不妨被個小姑娘噎著了,皺眉看向說話的辛六,辛二太太一面暗罵這死丫頭不省心,一面堆起笑臉,對任瑞氏道:
“這丫頭都被長輩們慣壞了,說話沒個遮攔的,淑人切莫怪罪她個小孩子。”
都說是個小孩子了,任瑞氏不好與辛六計較,轉頭對趙慧笑道:“瞧我無心多說了幾句,惹了人嫌,賀夫人若不知情,只當個笑話聽了罷。”
伸手不打笑臉人,趙慧固然生氣,卻記得今日喜慶,總不能非要與人家三品的淑人太太爭論是非,鬧大了反而更糟。
見狀,諸家夫人們一陣哈哈跳過了這個話題,有眼人都看得出,任夫人是故意找茬兒,就不知餘女使是哪裡得罪了她,用得著她專程上門揭人老底,給人難堪。
任瑞氏看到趙慧不敢和她較真,端起面前茶杯,掩住嘴角冷笑,心想:不是為了給紫珠妹妹出一口氣,今日她根本不會露面,管她什麼女運算元、淼靈使者,竟敢在芙蓉君子宴上當眾指摘她們瑞家的小姐,壞了妹妹的婚事,真該教訓。
辛六還想要插嘴,被辛二太太摁住了大腿,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辛六鬱悶無比,找了個由頭出去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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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舒在前院招待客人,被一群人捧著恭維,偶爾有人留意到跟在餘舒身後端盤子斟酒的一名侍女,不過是因為她生的白皙可人,多看兩眼,哪怕是有人覺得她眼熟,也很難聯想到水陸大會上從東瀛遠來的那個少年陰陽師。
酒喝了幾巡,餘舒藉口頭暈,把攤子丟給薛睿他們,退到花廳裡喝了一碗醒酒湯,換下領子汗溼的外罩,曲腿坐在屏風底下向蹲在她身前給她揉腳的安倍葵問話。
“葵子,剛才你跟著我見了那麼多人,是否看到誰人身上露有將死的跡象?”
今晚上人多,來者非富即貴,餘舒將安倍葵帶在身邊,有意試一試她的靈通。
“主人,葵子沒有發現客人們有異常,不見誰身上冒有鬼光。”安倍葵跟著鑫兒林兒姐妹學習規矩,大安話說的字正腔圓,一天比一天利索。
“那似我這樣,眉心處有光的人有嗎?”餘舒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比起今晚來的客人裡有沒有人將近死期,她更在意周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