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見主人神態從容,不退不閃。
“殺了我,你以為你就能如願嗎?看在過往的交情,我好心勸你一句,姻緣二字,強求不來。”無需姜嬅說明,餘舒也能猜到她為何要她性命,無非是相思不成,因愛生恨。
“死到臨頭,你還嘴硬,我也看在過往的交情,讓你死個痛快!”姜嬅眼中燒著兩團火苗,再不廢話,手腕一抖,劍身震動,輕輕一彈,便要割開餘舒的喉嚨。
“哼!”
電光火石之間,耳邊忽然傳入一聲輕哼,大有不屑之意,姜嬅渾身汗毛炸起,只覺手腕一麻,五指不由自主地鬆開,手中軟劍詭異地轉了半圈,遠離了那纖細的脖子,從她身後伸出一隻手掌,兩指成鉗,穩穩地捏住了鋒利的劍尖。
姜嬅瞪圓了眼睛,來不及反應,便有另一隻大手從背後伸出,鎖住了她的咽喉,濃濃的危機感襲來;讓她一動不能動彈。
殺氣!
“想殺我的人多不勝數,若是這麼容易就讓人得手,我早不知死過幾百回了。”餘舒撥了撥垂落額前的髮絲,抬眼看著被人反擒的姜嬅,撩眉輕笑,那語氣說不出的可惡。
“你——”姜嬅張口欲言,卻被身後之人捏緊了喉嚨,漲紅了脖子,偏她不肯服軟,硬撐著低喊出聲:“我是大燕公主,你敢動我,信不信我讓你滿門抄斬!”
“哎呀呀,好嚇人,”餘舒輕撫胸口,臉上哪裡有絲毫受她要挾的樣子,“孤鴻,你力道輕些,一不小心捏死了公主殿下,我可救不了你。”
姜嬅身後,赫然立著一名高出她半頭的黑衣男子,一手停劍,一手擒人,將她禁錮在胸前。此人,正是當年朱慕昭身死後,其獨子朱青珏送往餘舒身邊的神秘護衛,絕世高手,不知姓名,唯有一代號“孤鴻”。
“哼。”孤鴻不言,也不搭理餘舒,手勁卻鬆開了些許,容得姜嬅喘口氣,不至於憋死。
“久別重逢,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
餘舒拍了拍兩個劫後餘生的侍女,走在前面帶路,讓孤鴻將姜嬅“請”到了附近一座無人的帳篷裡,然後分派侍女,一人守在外面,一人前去通報薛睿的親兵,就說她抓到了縱火行兇的人犯,立刻派人去請薛睿回營。
點亮一盞油燈放在桌前,餘舒找了把椅子坐下,抬頭看向神情惱怒的姜嬅,吁了口氣,唸唸有詞:“害我這半個月都沒睡好覺,就等著你來呢。”
夏江敏曾經夢見燕軍破京後,有人身穿紅衣持劍殺害她,此乃殺禍。因此餘舒自從進到軍營中,就沒有放鬆過戒備,前日模糊算到她是今日應劫,所以事先傳出訊號,讓孤鴻就近埋伏,果不其然,等來了姜嬅。
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現在讓她頭疼的是,要怎麼處置姜嬅。畢竟這位可是當今皇帝的親妹妹,不能打不能殺,就連討個公道都難。但要讓她這麼輕易就饒了她,她又不甘心。
何況就算她饒了姜嬅,姜嬅也一定不會放過她。(未完待續。。)
第八百零五章 番外(二十九)
【三合一大章】
宮中,夜宴。
薛睿酒量極好,平日裡就是十壇八壇也醉不倒他,然而今夜他來者不拒,著實喝得多了。誰道他是故意為之,酒後流露少許狂態,為的是誘使某些羨嫉他扶搖直上的大臣出聲挑刺。
朝堂上永遠少不了黨爭,爭名逐利才是官場常態,追隨燕帝打江山的功臣們到了要分羹的時候,難免會有不均,偏偏只有他一人封王拜相,凌駕於眾人之上,心中不忿者大有人在。
一如他所料,有人看不慣他志得意滿,宴會中途便跳出來,先是指摘他大肆起復前朝官員,藉機斂財,並收買人心。
假如燕帝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君主,就憑這一條,只怕是會對薛睿心生不滿。好在薛睿早已事先在皇帝跟前報備過,起復前朝官員,是經過皇帝首肯,至於斂財一說,更是捕風捉影,根本沒有真憑實據。
薛睿出言為自己辯解,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前大吐苦水——你們以為招安是個好差事嗎,動動嘴皮子就能讓那些把名聲看的比命還重要的讀書人為了那幾石俸祿為朝廷賣命?
招安,那可是個技術活。你們真以為誰都能做得來?
薛睿仗著幾分醉意,心直口快道:“臣弟告知他們,君上聖明,禮賢下士,難能是懷有一顆仁厚之心,只要他們能為黎民百姓圖謀,能為江山社稷出力,君上不會介意他們的出身。臣弟苦口婆心,這方說動三成有志之士,效忠我大燕朝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