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不是在華珍園祭祖那幾天,給她送菜的那個小公公麼。
“是吶,請餘大人明兒一早,持了牌子進宮,貴妃娘娘等著您呢。”小太監腆著臉笑道,兩手遞過來一塊青黑的木條,上頭塗著大紅油漆。
文少安起身接去,拿給餘舒。
餘舒掂了掂手上的東西,又問:“娘娘可說了什麼事情?”
“這就不知道了,您收好,千萬別丟了它。”小太監知道她是頭一回,便小意提醒。
餘舒點點頭,心想道:薛貴妃八成叫我進去是為了下個月侍寢的安排。
“行了,我知道了。”
文少安看餘舒幹拿著那牌子不動事,全然不通“情禮”,認命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小塊銀子,塞進那小公公手裡,見對方笑嘻嘻地拿了,才放了心。
餘舒看見他動作,笑了笑,等謝蘭領人走了,才說他:“你如今倒是學的圓滑了,我還記得剛認識你那會兒,你住在培人館,給人運算元收了幾兩銀子,寧願叫人好打一頓,硬是不還一個銅子。”
“人總要吃夠了苦頭,才會學著聰明。”文少安端起碗,清秀的眉眼少了當初的倔強,只留下了堅持。
餘舒沒再拿他取笑,把玩了一會兒手上的宮牌,儘管她此前只見過薛貴妃一面,但對薛睿這位姑母,卻大有好感,不算她在華珍園照顧自己,就憑前不久芙蓉君子宴上她的偏袒,她也得回報人家一二不是。
頭一回當官,沒什麼經驗,但知清水無魚,坐在這個位置,總得給自己謀些福利,便宜誰不是便宜,倒不如給自己人尋個方便。
她剛將手上這塊牌子收起來,一抬頭又見謝蘭折了回來,身後頭還是領著個太監,不過不是剛才那一個熟人。
“奴婢給餘大人請安了,咱們賢妃娘娘發下牌子,請您明日到西宮去。”
賢妃?呂賢妃?劉翼他娘?
餘舒好險沒笑出來,還是文少安接了牌子轉到她手裡。
一盞茶後,餘舒再一回看到謝蘭,還有他身後不認識的太監。這一回,是淑妃。
餘舒手頭上拿著三塊宮牌子,一模一樣的花色,只有刻字不同,再來一張,都能湊個聯子打出去了。
文少安吃好了飯,放下碗看著她,皺眉道:“大人準備怎麼辦?”
三位娘娘明天都要見她,想必都是打著一個主意,但是順了這一個的心,必定要拂了另一個的意,一個不好,兩頭不是人。
“挨個兒去見了,聽聽幾位娘娘什麼指示。”餘舒反瞅著他,問道:“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文少安面露思索,以為餘舒是在考校他,認真想了一下,扭頭看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道:“我知道大人一定是會向著貴妃娘娘的,可也不能因此就得罪了其他兩位。”
餘舒哼哧一聲,一把揣起三塊宮牌,站直了身,垂眼俯視了他一記,道:“傻,誰怕得罪誰呢。”
說完,就抄著袖子走了。
文少安愣了愣,扭頭尋她身影,見她閒庭信步地溜達到迴廊上,走過一盆波斯菊,還彎腰揪了一枝,半點煩惱沒有的樣子。
直到她人不見了,他才猛地回過神,明白過來她最後那一句話什麼意思。
是啊,甭管宮裡那幾位多麼的尊貴,但眼下她這個位置,總該是她們害怕得罪了她才對,她又有什麼好怕的呢。(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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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不是她
夕陽西下,鐘鳴聲一響,餘舒便停筆收工,留下愛崗敬業的文少安,叫進來徐青拿上官印走人。
她剛出了小樓,就見到立在迴廊一端的景塵,看那樣子像是有話和她說,餘舒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但他站在出門必經的路上,總不好當做沒看見他。
“右令大人不回去嗎?”
“你待會兒去哪?”
“自然是回家。”
聞言,景塵猶豫道:“可好隨我回公主府一趟。”
餘舒皺眉,正要拒絕,腦中忽地閃過水筠那自作聰明的模樣,又一想景塵有什麼話在司天監不能講,卻要她去公主府,八成是那水筠要求的。
於是向前走了一步,逼近景塵,低聲道:“回去告訴你師妹,我不管她安的什麼好心,再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這一次我饒不了她。”
餘舒當初知道了水筠算計她性命,是看在景塵的份上,認了倒黴,以她睚眥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