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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部分

信的人搶在了前頭。

這就不難推斷了。

門外傳來一陣驢子的哼哼聲,那人回來了,驢子馱著一條鼓囊囊的背囊,不知採買的什麼東西。

“薛大人,我回來了。”金柯從驢子上卸下背囊,快步走到屋前,一面騰出手來開鎖,一面與坐在窗邊的薛睿打招呼,對待他不像是囚禁犯人,倒像是請回家的客人。

推開厚實的屋門,頓時敞亮起來,薛睿看著金柯走進來放下一半東西,又匆匆拎著另一半到隔壁去燒火,完全不擔心他會趁機逃跑。

薛睿起身跟了過去。

金柯正在剁羊骨,挽高了袖子一刀一刀劈得帶勁,方正的臉上掛著一絲不苟的表情,抬頭看了眼杵在灶房門邊抱臂相望,便對他呵呵一笑,帶著微不可覺的討好,解釋說:

“路上遇著些麻煩,回來遲了,我看桌上放的烙餅你沒動,是嫌幹不好嚼吧。沒事,今兒晚上咱們開葷,我給你燉個羊肉湯,保管鮮香。對了,我從鎮上買了乾淨的衣物,你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薛睿沒有回應,默著臉,轉身回了房。

金柯拿手腕蹭了蹭鼻尖上濺的血水,自言自語道:“這都第五天了,不搭理我也不問我,怎麼叫我心裡��鼗拍兀俊�

傍晚,羊湯熬好,端上飯桌,金柯瞅著薛睿從外頭走進來,先盛了一大碗給他,見他換上了那一套青灰色的布衣,披散著半是溼潤的頭髮,眉目淡然地坐在他對面,左手執筷,慢慢在湯碗裡攪了半圈,那姿態不經意間就與金柯心目中最為崇敬之人影合了一半。

讓他一時間忘記了眼前噴香的羊肉,只顧盯著他看,直到薛睿抬頭,給了他凌厲的一眼。

金柯面有尷尬,沒話找話:“這窮鄉僻壤的你住不慣吧。”

“住不慣,他讓你幾時放我走?”

沒想到薛睿破天荒地開了尊口,金柯沒來得及受寵若驚,就聽出了不妥,薛睿突然發難,讓他反應半了一拍。

薛睿卻不等他回答,放下筷子,幽黑的眸子直刺他雙目,仿若洞悉了一切:“你不用再和我打馬虎眼,我已知是誰指使你把我誘騙到此地,你回去轉告他——不管他為了什麼目的,儘快放我回京,如不然,我與他老死不相見。”

金柯一怔,驚疑不定地看著他,辨不清他是不是在詐自己。要知道半個月前他將薛睿從鳳華府帶走至今日,就沒有洩露過半句底細,他又是從何處看出的端倪?

薛睿見他不信,嘴角冷勾,只說了一句話:“公主墓,歸來居。”

對他身世一清二楚的只有那麼幾個,此人在薛家遭難之前讓他遠離京城,分明是早有所料,本來他曾懷疑是有人要針對薛家,然而金柯對他謙讓周道的態度卻讓他有了別的猜測。

今年八月,他與餘舒景塵三人前往公主墓祭拜,在安縣郊野的一處隱居之地,遭逢了那位隱姓埋名的雁野先生。

事後證明,雁野先生正是二十年前假死脫身的雲華易子,就在回京之後,薛睿無意中從餘舒口中得悉真相——

原來雲華易子失散多年的另一個兒子,就是自己。

雲華當初與餘舒私下約定,讓她幫忙尋找長子下落。留給她一個線索,讓她去查寶太年間在任的一位蘇州令,其實那就是薛睿的養父,薛皂。

由此見得,雲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囑託餘舒,並非真要她為他尋人,而是一早就認定了薛睿,無法直接相認,就借餘舒的口。告訴薛睿。讓他自己選擇,是不是要認父。

如果他沒有料錯,昔日趙小竹口中那個武功高強的義兄就是金柯,而指派金柯將他帶到這個小山村藏起來的。無疑是雲華。

薛睿乍然說破。金柯竟無言以對。

兩人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頓飯。當夜,薛睿和衣躺在簡陋的木床上,半睡半醒之際。聽到門上鎖鏈細碎的摩擦聲,不必睜眼,也知道是金柯悄悄離去。

。。。。。。

金柯快馬行夜路,黎明前來到一座人口不過百戶的小鎮,停在北街一戶人家的後門。

聽到敲門聲,趙小竹打著哈欠出來應門,撐著一雙惺忪的睡眼,口中抱怨:“一大早的,天還沒亮呢,大兄,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呢。”

金柯卻沒工夫聽他廢話,大巴掌按著他腦袋將他撥開了,一面往裡進,一面低聲問道:“義父昨晚幾時睡下的?”

“不到三更就歇著啦。”

金柯聞言,便不作猶豫地上前輕叩房門:“義父,有急事。”

不等他說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