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是捉摸不透的。
滿屋中頓時一片寂靜,人人臉上多少都帶了憂色。
忽然,寧煥之凝重地拱手道:“王爺有命,寧煥之刀山火海在所不辭。只是這次,寧煥之只求王爺無論如何,都定要將她帶出來!”
梁逍淡淡搖頭,說:“煥之,難道你覺得我會放她一個在這裡嗎?”
聽了他的話,屋中的人都頓時鬆了口氣,只是寧煥之卻還帶了點擔憂。
應岸光思忖著,提議道:“既然這樣,我們便先去探探閔國宮中的實情。”
梁逍點點頭,轉過身去看向大街遠處,若有所思地說:“你們都放心,我定然不會讓上次的事情再發生一次。”說著,他的拳在桌上重重擂了一下。
他快步走向桌旁,寫下滿滿一張紙,然後摺好遞給小麟,說:“速去速回。”
小麟應了,接過信箋藏入懷中便轉身離開。
梁逍環顧了房中各人一眼,恢復了往日的神采,說:“如此,就有勞各位了。”
眾人見梁逍自有打算,便各自回房。寧煥之剛想走,卻被梁逍叫住。
就在寧煥之猶豫著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梁逍在他肩上拍了拍,說:“煥之,你別擔心。”
寧煥之有點尷尬地說:“王爺,我只是”
梁逍瞭然地笑笑,說:“有些事情,不說總比說的好。對嗎?”
寧煥之心裡一跳,有點驚慌地看向梁逍,實在不會應對了。
梁逍緩緩坐下,捏起常年用的碧玉茶壺,往兩個杯中都倒了茶。
他用手示意寧煥之坐下,將其中一杯擺在寧煥之面前,自己才捏起一杯,輕輕抿了一口。
二人素來很有默契,寧煥之自然知道他早已不是今日才察覺自己的異常,只是如今再解釋也無用,倒不如安然處之。於是也同樣飲盡杯中的茶。
梁逍專注地看著他:“煥之,我素來視你為兄弟,有事也從不瞞你。只是,你今日倒真的急躁了。”
寧煥之無語,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梁逍淡然笑了,說:“她素來最欣賞你的沉穩,也將你視為知己。若她知道你如此為她著想,恐怕也會很高興。”
寧煥之點了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蒙她不棄,這於我是此生的幸事。”
梁逍不由得深看他一眼,再次斟滿茶:“她能有你這樣的知己,也是幸事。”
寧煥之看著他,心頭一鬆,自是知道他的意思,更是感激他的包容。
他無奈笑了,將杯中的茶一仰頭飲盡,說:“王爺放心。”
見他答應,梁逍笑得更是開懷。
一句“放心”,自是將男人間的事情全部道盡。
是夜。大閔宮中。
守夜侍衛不斷地在宮中來回巡梭,無論在宮中何處,都能見到明亮的燈光和守夜的宮人身影。
御書房中,永昌帝正皺著眉頭,在一堆半人高的奏摺當中,埋頭細細地用硃筆批閱著。他一臉疲倦,更間雜著幾許著急。
此時,人人都知道不能打擾皇上批閱奏摺,所以除了偶爾傳來的風聲外,安靜的房中只有內侍去雲和嫋嫋升著輕煙的香爐在一側陪伴。
去雲看著主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勢頭,心裡嘆了口氣。看來主子因為等不到那位又犯脾氣了。這兩個多月來,主子已經將出生以來沒發過的脾氣幾乎全都發了。
雖然主子沒說什麼,但是去雲知道,其實他又再猶豫著是不是要主動過去見見那個他自下朝後就已經在想的人。
也不知道主子究竟在想什麼,連大婚的日子都定好了,卻還是要日日等那位來請,才敢過去。可一旦沒有來叫,雖然事事都還是做得有條不紊,但其實他做什麼都是心不在焉的了。
這樣的皇上,讓他感到很陌生。或者應該說,他這個從小就隨侍在旁的人,卻從沒有見過皇上愛一個人的樣子。
香爐中“啪”地響了一下,應是裡面的薰香燃斷了。怕皇上嫌吵,他連忙走去處理了。剛蓋上蓋子,卻聽到有人輕輕敲了幾下門。
聽到那熟悉的敲門聲,去雲心中一喜,今夜居然早了!他連忙走下去,拉開房門。果然是那位的近婢。
他大跨步出去,帶著喜滋滋的笑容問道:“覺茗姐姐,今日怎麼這樣早?!”
覺茗雖見天子都見慣了的,但不知道為何,她心裡對這個男人還是十分畏懼。此刻即便是見了去雲的笑,她也只是低眉輕聲說:“姑娘讓奴婢來告訴皇上,今日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