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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對視一陣,她終於打破了這個僵局,問他:“陛下怎麼在這裡?”

看到他的眼神一寒,她心裡不知道為何也覺得似乎有點什麼不對勁。可是叫他陛下總沒錯吧?沒理由明知道他是天子,還叫他先生的啊?!

他卻迅速恢復了常態,臉上冷漠依舊,淡淡看著她說:“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喜歡站在門口說話?”說著,他自己坐了下來,那神色自然地彷彿這是他的御書房。

她被他這麼一說,自然只得走進來,可是心裡總覺得有些什麼是不一樣的。

坐了下來,手腳彷彿總是放不到地方,卻聽到他問:“怎麼,很不習慣再見到我嗎?”他的話中似是有點激動,卻更多的是素日的冷漠。

“哪有!我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陛下。那次陛下不是救了我嗎?為何我醒來以後一直沒有看見你?”說起來奇怪,既然當時是他救了她,那她醒了以後為何又在清濡山莊呢?是不是他將自己交給了梁逍?

他淡漠地點了點頭,眼中卻莫名劃過一絲情緒。見他不說話,她只好沒話找話說:“陛下可要喝茶?”

“不要再叫我陛下了!”她被他忽然而來的怒氣嚇了一跳。可也許正是因為見到她的驚,他緩了臉色:“今日我不是以皇帝的身份來的,你還是叫先生吧。”

她點點頭,方知道原來他是因為怕驚動別人了。

想了想,她轉身站起來想去沏茶:“那我去沏一壺碧螺春給先生喝,可好?”

“坐下!”他卻一手將她的手拉住。二人牽著手的感覺如此熟悉,彷彿這情境曾經出現了好多次,讓她心裡一陣怪異。

他卻笑了,這笑卻讓他有點陰鬱的臉變得如此雋逸。見她有點愕然,他方解釋說:“你臉色還是有點青白。我幫你把把脈。”

聽到原來是這個原因,她就乖乖地坐在他身邊。看他熟稔地將修長的手指輕搭在她的手腕上,一切彷如回到了藥廬。

不多久,他收回了手,問她:“你如今應該不會感到頭暈了。可是,還是很容易疲乏,是吧?!”

看她笑著點頭,他心裡不由得一陣悸動。

斂了心神,他卻搖頭說:“你可知道你不應該再操勞了?!”宗隼一直都在附近隱藏著,總是報說她自清醒後,思慮過甚。他知道,她性格如此始終改不了,但這對她而言不是好事。

她輕嘆了口氣說:“如今三國之戰尚未結束。雖然我不曾上過戰場,他們也不讓我碰這些。但是自古以來,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只是想著,天下蒼生何辜?”

看著她站起來立在窗邊的身影,依然嫋娜無雙。他心中一痛,不由得走過去站在她身旁,同樣凝視著窗外遠山,道:“若能選擇,又有哪個君王願意讓自己的百姓陷於如此困境之中?”

她卻伶俐轉身看向他雋逸的輪廓,反駁說:“若為了天下蒼生而戰,那倒也罷了。但聽說你們竟是為了我?難道這就是你口中的無可奈何嗎?”

他騰地轉身看向她,眼中如鷹般的犀利讓凌厲的帝皇氣息盡露無遺。

可是他卻在緩了一下以後,忽然笑道:“是誰造的謠?竟敢把朕與乾嘉帝說成這樣?”雖然早聽說過她在官場上的機辯靈敏,可他以前一直沒有機會與她言及政事。方才她話鋒的尖利,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早已料想到他會否認,卻也明白站在帝皇的立場上,怎麼可能明說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戰呢?見他這樣,她便也笑道:“你的原因我明白。只是我更希望你們能從黎民百姓的角度去想想。勸君一句,得人心者得天下啊!”

他眼中泛著讚賞的神色,朗然笑道:“好個得人心者得天下。今日我才知道你為何叫傾國知縣了!”說著,他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向那張軍事分佈圖,問道:“那你來看看,如今這局勢可能破?!”

她雖然有點驚訝他這動作做得如此無意識,彷彿是從前慣常一般。可她卻被那張圖給吸引了。眼睛一寸一寸地專注掃視過去,竟忘了要他放開自己的手。

這圖中的局勢雖不是敗勢,可很明顯地,郝國那方軍事力量更強大些。看紮營的數量以及擺出的陣勢,就已經有種壓著來打的意味了。

看來,楚瑜的計謀果然了得,不過,倒也難得莫然與梁逍二人面對這名滿天下的聽寒子,還能撐到此番局面。

她伸手欲指圖中某個點,說:“你看此處”手裡卻有點沉。一看才記起,莫然還拉著她的手,但因為與她一同看圖,卻忘了鬆開。此時牽著的手映入眼中,兩人頓時無比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