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是又如何?”東陵帝君瞥了阮浣一眼,說道。
“為什麼?難道他就該長眠於此嗎!”阮浣突然紅了眼,那張臉上,只剩下一雙燦若星辰的眼,此刻也迸濺出濃烈的恨意。
“禍亂四海八荒、生靈塗炭、眾多神祇因其隕落,他不該嗎!”東陵帝君一聲冷哼,一瞬光芒甩袖而出,阮浣躲閃不及,悶哼一聲,“就因著這麼一個孽障,你佈下如此大局,還傷了音兒,本君還未同你算賬,你竟敢問本君他該不該?那本君倒是也問問你,你是為著什麼,甘願頂著著滔天的罪禍來複活他?”
餘音從沒見過東陵帝君發這麼大的火,以往的東陵帝君總是冷冰冰的,任憑什麼事,都好似同他沒有多大關係一般,如今,卻是叫餘音有些愕然。
靈犀見著東陵帝君發這麼大的火兒,也是有些反應不能。一旁良久沒有說話的倚天此刻只是嘲諷似的勾起了嘴角。
阮浣剛剛被東陵帝君擊中的地方仍在隱隱作痛,但是她卻站的挺直,定定的看著東陵帝君冷笑,“你不知我為什麼千方百計的救他?你當然不知道!”
一聲尖利的吼聲,彷彿是震碎了餘音的耳膜,那一瞬間,她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她的腰間一痛,只見東陵帝君拽著自己後退百丈,一臉的緊繃。
“把她給我!”阮浣的眸間,此刻已滿是兇光。
餘音被她的眼神掃到,莫名的從心底滲出一絲寒意。
“痴心妄想。”東陵帝君口中吐出這冰冷的四個字。
阮浣的眼睛一眯,轉手朝身後虛空一抓,一片幻境便出現在幾人面前。又是一爪,阮浣彷彿是在扼住虛空中的什麼東西一般,卻見幻境中那幽謐的山洞中,那極為酷似天歌的鮫人的身側被抓出了一條深長得口子,殷紅的血液湧出,鮫人慘叫出口。
餘音登時紅了眼,“你幹什麼!”
“跟我走,不然我殺了她!”阮浣冷聲說道,又是一爪,鮫人的身上又是一道深長得口子。
快意,決絕,此刻的阮浣逼迫著餘音做出抉擇。
餘音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掙脫了東陵帝君的懷抱。
“音兒!”東陵帝君鄂愣。
“如果我不去,她會死,我一輩子不會原諒我自己。”餘音癟著嘴說。誰願意將自己交到一個瘋子的手上啊?經過此番,餘音已將阮浣看做成了一個瘋子。
東陵帝君仍舊是死死的攥著餘音的胳膊,不讓她移動分毫。
“帝君,你還記得你曾經許我一個要求嗎?”阮浣死死的盯著東陵帝君,突然開口。
東陵帝君的身子突然一僵,餘音趁機抽出自己的胳膊。
“如今我便提了,不要干涉我復活枯浮。”阮浣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彷彿說出的不關自己的事一般。
餘音一步步的朝阮浣那一方走,但是東陵帝君自聽了阮浣的話之後便不再動彈一絲,彷彿是被定身術定住了一般。靈犀在一旁看著,此刻才急了起來。
“帝君!你就這麼看著小古琴去送死嗎?”
餘音是奔著復活上古魔魘去的,上古魔魘有多麼強大,她消耗的就有多慘烈,餘音這一去,必死無疑。
餘音當然不想去送死,但是天歌的母親在阮浣的手裡,其實她還是挺希望東陵帝君攔下自己的,但是自那個阮浣說出什麼‘要求’之後,餘音已經快要走到阮浣面前了,身後的東陵帝君還是沒有動靜,餘音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東陵帝君確實是愣在了原地,阮浣終於許出了那個要求。看著餘音一步步的走向阮浣,東陵帝君心裡清楚她是在走向死亡,耳邊也有著靈犀的阻止聲,東陵帝君突然有些不懂,甚至是迷惑,阮浣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竟是為了他”東陵帝君突然開口,“阮浣啊阮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阮浣目光一震,此刻餘音剛巧走到她的身邊,她雙手一伸,將餘音制住在身邊。
“這是我選擇的路。”阮浣直視東陵帝君。
東陵帝君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但是餘音被阮浣制住,看著東陵帝君那副模樣,心裡卻更難受了。
“好,本君答應你不會干涉你復活枯浮。”東陵帝君說道。
餘音的身子一僵,直愣愣的對上東陵帝君那雙冷淡的眼,心裡突然轟的一聲炸開來,東陵他、他說什麼?
東陵帝君一眼便看著不遠處被人制住的丫頭,那雙大眼睛裡在那一瞬間盈滿了淚,最終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他的心裡一疼。
煞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