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回被子裡睡覺。也懶再去捉摸心頭那莫名其妙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好不容易捱過一夜,天明後,溫暖趁著管事來小廚房巡查之際委婉含蓄的將天冷棉被太薄之事提了提,管事估摸瞧著她一來便得王爺親點做藥膳,當下二話不說給加了兩床被子。溫暖再委婉的提了提大家都冷,管事是也明白她話中隱含的意思,一屋六人,只給她加其它人不加,定會引來其它人不滿排斥,便也就應了大家都加兩床被子。溫暖瞬間覺得寒冷的夜晚圓滿了。
熬著藥膳之餘,溫暖心頭暗暗思量,如何能找到這龍蒼。龍蒼是她來此的主要目的,她是因龍蒼才不得不來這裡。可真的是這樣?其實她心裡清楚明白,她不過是想要個能說服自己讓自己出現在她身邊的藉口。若她真不想見到他,她其實大可找君昊天去問君熠寒要,但她卻未如此做。只因,她真的很想見到他。
將藥膳端入房,溫暖四下瞧了瞧並未見到君熠寒的身影。因她來時房門開著,她便並未敲門,現下也就並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在房內。
“王爺,王爺。”她輕喚了兩聲,卻並未聽到君熠寒的回答。
莫非不在?
她轉身欲出,走了兩步卻又頓住腳步,他現下不在房中,此時不找龍蒼更待何時。可龍蒼究竟會被他放在什麼地方?
立在書案前,她抬眸四下環顧,視線卻驀然落在桌案上的畫上,雖僅簡單幾筆勾勒的眉眼,但卻不難看出是她。她指尖情不自禁撫向畫像……
“誰許你碰的?”她手腕被猛然抓住,力道大得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般,冷厲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我……”
“滾出去。”他面色陰沉的打斷她的話,握著她腕部的手狠狠用力將她向後推開。溫暖被這厚重的力道迫使腳步連連後退,後腰“砰”的聲撞在桌沿這才停下。她痛的額頭冷汗直冒,一口氣卡在喉頭險些沒喘上來。
“以後未經本王的允許再敢擅自碰本王的東西,本王便著人將你攆出府去。可聽明白?”
“明白。”溫暖捂住後腰,忍住劇痛點頭。
她剛回到雜役房還未來得及將撞傷處擦些活血化淤的藥,卻見管事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劈頭蓋臉的喝道:“入府時我再三叮囑你們在這王府中首先要學會的便是恪守本分,你倒好,這才往王爺房裡跑了幾次,竟然就敢私自動王爺的東西,若非我經那房門口恰巧聽見,怕是任你如此下去王爺追究起來革了我這管事職我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罷了,你明日去廚房幫忙吧,為王爺送藥膳的事我重新差人去。”
“李管事,您消消氣,我今日不過是在王爺書案上見著了幅畫,一時好奇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碰了碰,以後再也不會了。再者,這藥膳豈是隨隨便便誰都會熬的,若萬一換人熬了王爺吃著不喜,豈不還是李管事您麻煩,不若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如何?”溫暖賠笑道。
“罷了,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但今日發生的事,必需給你個懲戒,以給其它下人示警。”
“李管事說的是,幽曇甘願受罰。”
“原本應罰你去思過堂門口跪三個時辰,但念在你認錯態度好,就去門口站三個時辰吧,晚飯不許吃。”
“是。”
說是門口其實是門口前的雪地上,而思過堂有屋簷避風擋雪的門口則站著兩個僕從將她守著。三個時辰摺合六個小時,溫暖冷的牙關直打顫,默默的哀嘆不知自己能不能挺過去。許是人太過倒黴的緣故,原本還明媚的天,轉眼間就狂風夾著雪花撲面而來,吹得她幾乎站立不穩。冷空氣強勢灌入肺腑,嗆得她咳嗽連連,牽動本就疼得她難以直起的腰如風浪中的小樹苗般只覺下一刻便會從中折斷。
不行,再這樣站下去她非被折騰掉半條命不可。她正思襯著該用個什麼法子脫身,抬眼恰巧見到君熠寒同白鷹穿廊而過的身影,眼見兩人已到轉角處,不過兩三步便要在視線中消失,她來不及多思,只想著必需得趁此機會引起兩人的注意,遂身子奮力的雪地上一倒,“砰”的一聲,腦門不知撞上了何物,眼前暈糊糊是紛亂的雪花,模糊的視線中似有一截勝雪衣袍隨風輕拂過她的臉頰。她吃力的抬起凍僵的手指將那衣袍握住,終於放心的讓自己昏睡過去。
“她是怎麼回事?”君熠寒語聲談漠的問。
“聽聞是碰了你的畫被陳管事責罰。”白鷹瞧著地上被凍得唇色發紫的溫暖心頭輕嘆,只覺她受這樣的罪一半是咎由自取,一半是極為無辜。前者怪她自己,後者只能怪她時運不濟,偏偏碰了不該碰的畫,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