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拜就要拜下去,她只覺腦中轟然炸響急向畫舫掠去,厲喝道:“不可以!”
而與此同時,一道冷寒劍氣破空襲來,堪堪阻斷兩人的對拜,轉眼間新娘已被煞氣凜冽破水而出的顧辰羽摟在懷中,他冷目看著君熠寒對懷中的新娘寒聲道:“你不能嫁給他。”
溫暖此時被層層侍衛阻攔,大庭廣眾之下她不好以炎鼎應戰,只得費時費力的以自身平平的武功應付,她分神瞧著畫舫上的驚變,緊皺的眉眼中泛起抹詫異之色且又疑惑不解,辰羽是來搶婚的?搶她的?再者,能從她手上輕而易舉分分鐘便將君熠寒奪走如此神通廣大的人,究竟是誰?
然她猜中了開頭,卻未猜中結尾,顧辰羽的確是來搶婚的,卻不是來搶她的,如若不然,他不會側眸看見了她,卻冷冷的移開視線恍若未見。而君熠寒更是從頭到尾未瞧她半分。溫暖心若墜入寒潭,能讓辰羽大庭廣眾之下搶婚的,又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的搶走君熠寒的,除了映文,還有誰?
她驀然看向靜靜倚在顧辰羽懷中的映文,只覺心口氣血翻騰,一個不留神,肩胛處竟生生捱了一掌,鑽心的疼。那打中他的侍衛面上一驚,雙目滿含懼色不可抑制的向畫舫上的君熠寒瞧去,只見他雖未瞧著此處卻面寒如冰,心頭不禁懼意更甚,王爺下了命令,不可傷溫姑娘分毫,如今他竟打了溫姑娘一掌,不知是否還有命在。
溫暖此時心頭傷極怒極,自是不會注意到一個小小侍衛的異色,她現在只想衝上前去,將那蓋頭揭開,看看究竟是不是她待之如親姐妹的映文。周遭侍衛糾纏,始終脫不開身,溫暖大怒,掌下銀針毒粉齊出,眼看就要突出重圍,卻聞君熠寒冰冷的聲音響起:“連一個女人都奈何不了,本王座下難不成養的都是群廢物。”
他此言一出,侍衛們立即一改剛剛的軟攻勢,打點起十二分精神對陣溫暖,她應付起來瞬間開始吃力,且她現在一門心思只想衝上前揭開那刺眼的蓋頭毫無計謀的打法,在她身上的毒粉銀針耗完氣力大損下,被侍衛們制住幾乎是意料之中之事。
“映文,是不是你,映文?”溫暖無法上前,只得冷聲厲喝。
“暖暖?”那蓋頭瞬間被喜服下的手揭開,露出映文訝然又抱歉的臉。
“真的是你,噗。”溫暖怒急攻心,一口血噴出,身子搖搖欲墜,他身旁一個侍衛立即眼急手快的扶住她。
君熠寒衣袖間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看著映文的眸中殺氣翻騰,而顧辰羽則是面色陰冷,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幾乎貼著她耳畔,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得清的聲音問道:“你究竟想如何?”
映文側首看著她怒火中燒的眼,眸底暢快的笑意流轉,同樣湊近他的耳畔,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想如何,不過就是想將你從溫暖的身邊搶過來,讓天下人知道你愛我,也讓天下人看看無人可及的寒王的笑話,及還未過門就變棄婦的溫暖的笑話。”
“你!”
“我如何?”映文絲毫不懼他眼中的殺氣,蔑然一笑,突然一把推開他,疑惑道:“辰羽,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跟我走。”顧辰羽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語聲儘量平靜道。
“我為何要跟你走?”她不解的看著他。
“因為,”顧辰羽深吸口氣,“我愛你。”
“什麼?”映文作勢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允許你嫁給別的男人。”顧辰羽怒視著他大聲道。
溫暖猛然抬頭看向他,然他此時卻背對著她,她根本看不見她的神色,只能看見映文茫然且訝然因上了新娘妝清麗中憑添幾分嫵媚的臉。
“愛我?”映文呆愣的看著他,半晌搖搖頭道:“可是我並不愛你,所以我不會跟你走。”
“無論你愛不愛我,今天你都必需跟我走。”顧辰羽不由分說將她緊箍在懷中正要離開,一直未曾出聲冷眼看著兩人的君熠寒卻語聲冰冷刺骨道:“想要帶走她,也要問問本王的劍同不同意。”
“是麼?”顧辰羽放開映文,眉眼間冷如寒霜,“我倒正想向王爺討教討教。”
銀光陡轉間,兩人已戰至半空,劍氣激盪,湖水濺起丈餘高,湖中紅豔的並蒂蓮在激起的波浪中起起伏伏,似溫暖的心,在波浪中浮沉。
她撫著窒息般的胸口,怔怔的看著半空急速交錯的劍光,不明白為何她成婚大喜的日子會變成這般模樣。
又一道劍氣劃過,身側濺起的水幕模糊了她的視線,水幕中飛散的並蒂蓮恰巧有朵正落向她。她抬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