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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映文看著他落寞的神色,唇角動了動終是未出聲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有多久,她沒好好的這樣和他同坐賞月喝酒了?若不算這中間相隔的異世鴻溝,應該是六前年,她跳樓的前日夜晚,那晚的月亮也如這般圓,景緻也如這般好。暖暖因要準備次日的實驗並沒有來,所以那樣的良辰美景只屬於她和他,她私自的把這當作她們的約會。

然而也是那晚,是她最為心碎的一晚,他對暖暖的感情終於到了按捺不住的地步,不再聽從她的勸阻她的建議,堅持待暖暖次日實驗後向她表白。那一刻她心神俱碎,不知該如何面對未來,她只知道他絕不能讓他告白,否則她將一無所有。當著暖暖跳樓的想法也在那一刻忽然冒出腦海且瘋狂滋長無法控制,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滅吧,毀滅自己,毀滅他們之間的可能。

終於,她成功了。可是她卻為何從未能開心過?是因為暖暖又擁有了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而她卻仍一無所有,縱使她未選擇辰羽,辰羽寧肯仍在原地獨自徘徊也不肯回頭好好看她一眼?還是因為她其實從樓上跳下那刻就後悔了?不,不可能,她所做的事絕不後悔。

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她終是滿腔苦澀的開口:“是為了她吧?”

“什麼時候為她解盅?”他飲盡杯中酒,問的冷漠。

“她就這麼好,你們都這麼護著她?”她語聲輕似呢喃,眸中晦色黯淡“那麼多年我全心全意的對你好,可你卻半分感受不到。我的眼裡只有你,可你的眼裡卻始終只有她。若她對你的付出對你的心意有我對你的一半,或許我還不會如此不甘心。可她什麼都沒做,而我什麼都做了,到頭來,你卻恨的是我,愛的是她。辰羽,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有多怨有多恨?”

“愛一個人從來不是她為你做了多少付出多少,而是愛了便愛了,只因那個人是她。映文,這麼多年她如何待你,想必你心裡很清楚,難道就因我不愛你愛的是她,所以你就要毀了她?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他的話如同根根利針刺穿著她的心。

“你以為我天生就想做個壞女人?你以為我這樣做自己心裡會好受?”映文拿過酒壺將酒悉數倒入口中嗆得咳嗽連連,眸底隱有淚光浮現,“這些年愧疚妒嫉不甘怨恨日日夜夜折磨著我啃噬著我的心,痛的我無法呼吸,夜裡噩夢連連根本無法入睡,只得擁被枯坐到天明。辰羽,你可知這個時候我多麼想你在我身邊陪著我安慰我跟我說說話。可是……”她閉上眼,將自己置身於那片讓她恐慌的孤寂中,“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夜風輕拂,她緊咬住唇,身子因極度隱忍而泛起微微顫粟。長久的靜默後,他將她輕擁入懷,飄渺的聲音似從遙遠天際傳來,“想哭就哭吧。”

她驀然抬頭看他,水汽瀰漫的眸中是全然的不可置信,這樣溫柔的他,是她就連在夢裡都未曾見過的,是在菩薩面前許了千百次願都未曾實現過的,是她藏於心底最深處的奢望。而現在這願望這奢望都成真了?不是在夢裡?她指尖顫抖著輕觸他清俊的臉,那微涼的觸感自指下真真切切的傳入心底時,她方確認這不是夢。這真的不是夢,這一刻是真的!

多年來積壓的委屈思念怨憤等等交織的情緒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眼中的淚湧洶而下,她伏在她懷裡號啕大哭。哭她的怨她的恨她的不甘,哭她歷經這些年終獲他給予的一絲溫暖。

不知哭了多久,終是哭得累了,她在他懷裡沉沉睡去,眼角尤掛著未乾的淚痕。顧辰羽眼瞼微垂,視線落在她似梨花帶露的清麗嬌顏上,眸色複雜難辨。他起身將她抱回房內,為她蓋好被子正打算離開,衣袖卻驀然被她牽住。她仍閉著眼,問他:“你能不能試著愛我?”又補充,“若我為暖暖解了盅,你能不能試著愛我。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知了在外聲聲的叫,更顯房中此刻的靜默。她悽然一笑,握著他衣袖的指漸漸鬆開,臉頰微轉側首向裡。縱使她卑微至此,他仍是連個機會都不肯給她。他對她,真的好殘忍。

“睡吧,今晚我陪著你。”指尖滑落的霎那,她的手落入他的掌心,被他溫熱的掌心包裹住。他半靠在床頭,說出話像春日裡溫柔的風拂過她的耳畔,令她枯死的心生出絲希望。

“辰羽,我是不是在做夢?”她眼睫顫了顫,好半晌才終於鼓足勇氣睜開眼看著他。

“你累了,好好睡。”他為她蓋好被子,閉目假寐。

“嗯。”她帶著濃濃鼻音輕應,身子不著痕跡的往他身旁挪挪,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滑落下來,這一刻,她期盼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