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雖配製的不錯,但仍不夠完美,達不到本座的要求。”孟孤染瞧著她微微皺了的眉,唇畔笑意愈發妖豔。
“這已是這幾位藥搭配在一起能發揮的最大藥性。”
“是麼?”他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可據本座所知,這藥的藥性還可提升一倍有餘,閣主莫不是欺本座不懂醫術不成?”
“若要提升藥性,需以炎華鼎來煉之方行,而這炎華鼎書中雖有記載,如今卻根本不知流落何方。縱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炎華鼎你讓我如何煉,閣下莫非是在故意刁難在下不成?”溫暖心頭一沉,此人果真比想像中難以應付,她原本思襯著炎華鼎知之之人世間廖廖無幾,此藥在沒有炎華鼎煉製下藥性已達最完美狀態,應不可能被識破,卻沒想到他竟知道。
“若本座知道又當如何?”他饒有興味的瞧著她。
“你知道?”溫暖語聲透著連自己都未查覺到的急切道:“在何處?”如練武之人渴望絕世神兵,而與她煉毒,這炎華鼎便是她的“絕世神兵”。
“玉女門。”他笑容莫測高深,“此物乃玉女們的鎮派之寶。”
第三十一章 陷井
熱氣蒸騰的藥池中,溫暖忍受著肌膚如萬千針刺的痛楚靜靜凝神端坐其中打坐。兩個時辰後,她眼眸微睜手腕浮出水面,一條一直在她身旁嬉戲游水的綠幽幽的小蛇立即纏繞而上,尖尖的牙極深刺入她的腕脈。她眉一緊,蒼白的面上汗如雨下,待到那小蛇周身變得通紅時,她這才腕部微動,那小蛇便立即鬆口繞著她的手腕一動不動沉沉睡去,宛如一副上好的血鐲套在她如雪的手腕上,紅白交映,美的炫目。
她至水中躍身而起,來到足有人高的落地式銅鏡前照了照,見身上的紅斑已沒有再漫延的趨勢,疲倦的眸底終是泛起抹笑意,不枉她連日來受苦,這藥浴及蛇毒治療終是起了成效。
“閣主。”
她剛換好衣衫步出房間卻見弦月已不知何時在外候著,神情間是這幾日裡出現的頗為頻繁的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說吧,他又幹出了什麼荒唐事。”
“回閣主,歡歡她,她將您園子裡剛成熟的梵提果給摘來吃了。”
溫暖只覺頭皮突突的跳,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她偌大的藥圃被他毀的面目全非,曬乾的藥材被她當柴火燒,養的毒物放的滿閣跑,現如今連她等了這麼幾年,好不容易結了有且僅有的兩個梵提果竟然也被他給吃了?
這個楚歡,她若不好好拾掇拾掇他,他非得在她這明月閣鬧翻天了不可。
“月月,救命,月月,救命。”
溫暖剛踏足後院,一團雪球便尖叫著直直砸進她的懷裡,凌空還有幾片羽毛在紛紛揚揚的飄蕩。
“怎麼回事?”溫暖瞧著縮在她懷裡懾懾發抖的咕嚕鳥皺了皺眉對楚歡問道。
“沒怎麼回事,不過就是逗逗它而已。”楚歡將手中的網子背在身後,斜斜的睨了眼她懷中的咕嚕鳥,說的渾不在意。他在這閣裡呆了幾日,原本還有所收斂,但闖了幾次禍事後見也沒甚大的責罰,是以膽子便也大了起來,心頭對明月閣更是不放在眼裡。
“月月,烤吃,月月,烤吃。”楚歡話音剛落,溫暖懷中的咕嚕鳥便抖著嗓子叫道。
溫暖抬眸朝楚歡身後不遠處瞧去,果見那裡架了堆柴火,還放了不少瓶瓶罐罐,他竟是要把她的咕嚕鳥烤來吃?
她撫著咕嚕鳥的手不覺一緊,捏得它“嘎”的聲尖叫,這才意識到差點將它給捏死。在咕嚕鳥閃著淚花的綠豆小眼瞪視下,她輕拍了拍它的頭算是安慰,冷然瞟了眼兀自高昂著下巴的楚歡,對弦月吩咐道:“將歡歡帶去廚房隔壁關著,沒我的吩咐,不許給她任何東西吃。”
這豈不是讓他失了自由的同時,還得餓肚子?關鍵是還時時刻刻看得見聞得見卻吃不著?楚歡想到此立即炸了毛,跳起來道:“你憑什麼關爺?”
“就憑這是本閣主的地盤,本閣主的地盤本閣主做主。”溫暖淡淡的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喂喂喂,你回來,你不能關爺……爺不在你明月閣待了,爺要離開……爺要帶人毀了你這破閣……”
溫暖懶得去理會楚歡的叫嚷,順手幫咕嚕鳥順了順毛便斜倚在榻上假寐,須臾,聽著耳邊傳來的腳步聲,她眼也未抬的道:“去玉女門的事準備的如何?”
“回閣主,事已備妥,明日即可起程。”
“嗯。”她淡淡應了聲,指尖微抬,弦月悄然退下。
翎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