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即將下揚州赴任揚州刺史一事講了出來,並且將自己到了揚州也許會碰到的各種困難說了一同。
最後,他才求助道:“蘇大哥,你也知道我到了揚州是人生地不熟,如果揚州折衝都尉府不能交到自己人手中,那真是寸步難行,想辦點大事都辦不了。所以,我想跟蘇大哥打聽打聽,在揚州地界兒上,你有沒有什麼軍中舊友或昔日袍澤什麼的,可以勝任揚州折衝都尉一職啊?”
蘇定方聽完郭業的求助之後,整個人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便沉吟道:“你說得沒錯,揚州折衝都尉府有府兵一千五,如果想要在揚州站穩腳跟,折衝都尉府必須掌握手中。但是你要的這個人選,就必須是在揚州有些能耐的地頭蛇啊。你等等,我想想看有沒有這方面的故交……”
郭業唔了一聲,任憑蘇定方一人坐在對面靜靜篩選著人選,他自己則是悶頭喝起了小酒。
約莫等他足足喝了一盅小酒之後,蘇定方突然臉帶驚喜,叫了一聲:“有了!”
郭業瞬間充滿了慶幸,還真有?這次還真是找對了人,沒白來一趟。
隨即,他抬頭盯著蘇定方,殷切地問道:“蘇大哥,你這位朋友是什麼人?姓甚名誰,如今在何處任職?”
蘇定方拎起酒盅先是喝了兩口,悠悠說道:“我這朋友姓陳,單名一個浪字。當年隋末大亂之時,陳浪跟我倒是一起在一個鍋裡舀飯吃過,不過這些年走動的有些少了。但是我與他畢竟一起同生共死過,如果修書一封的話,多少還能念點舊情。這人如果能在揚州助你一臂之力的話,倒是對你大有裨益。”
“哦?”
郭業眼睛頓時發亮,這人居然還跟蘇定方一起打過仗,那這軍中資歷應該是槓槓的了,不過這樣的人會肯屈居從五品的揚州折衝都尉一職嗎?
當即,他急切追問道:“蘇大哥,你這朋友如今秩幾品啊?”
蘇定方搖了搖頭,顧左右而言其他地問道:“郭業,你可聽過前隋的昏君煬帝曾舉國之力開鑿過一條北到涿郡,南到餘杭,全長貫穿南北近兩千公里的大運河?”
郭業愣了下,不知道蘇定方為何突然問起這個,下意識地回道:“我當然知道,這事兒連長安的三歲小兒都知道,咋了?”
郭業知道蘇定方口中的運河正是舉世聞名的京杭大運河,不過現在還沒京杭大運河這個稱呼罷了。
蘇定方又道:“大運河也途經揚州,你知道嗎?揚州不知道有大量的百姓是靠著這段運河吃飯的。而在大運河揚州段這個水域,最人多勢眾的一個幫派就是鹽幫,那你又知道鹽幫是做什麼的嗎?”
“鹽幫?”
郭業見著蘇定方貌似在考究著自己,有些撇撇嘴地輕易回答道:“鹽幫不就是販賣私鹽的嗎?這些人販賣私鹽無異於跟揚州鹽運衙門爭利,呵呵,聽說還是揚州張家最想除之而後快的幫派了。咦?蘇大哥,你這麼無端端提起這個?莫非……”
蘇定方適時打斷了他的猜測,點頭說道:“我想你又猜對了!”
咯噔~
郭業心裡猛地一沉,神色怪異地問道:“那這麼說,你這位朋友如今身不在官場,而是在江湖咯?嘶……路子倒是挺野啊,哈哈……”
第735章此人是把雙刃劍
蘇定方一聽郭業如此評價鹽幫幫主陳浪,不由哈哈大笑道:“以前在軍中他就是個刺兒頭,有人說他目無軍紀,也有人說他驕奢放逸。你竟然說他路子野?哈哈,這倒是我第一次聽過。不過路子野不野我不知道,但是陳浪兄弟這人絕對是野性十足,蠻橫到沒邊兒。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人趕出了軍營,流落到江湖成了草莽之輩。”
郭業頓時明瞭,敢情兒這人還是個軍營刺頭兒,不安分的主兒啊?
奶奶的,如果讓這種人出任揚州折衝都尉,能行嗎?指不定到時候又惹出什麼么蛾子,捅出什麼禍事來,還得自己跟在後面擦屁股吧?
但是,自己到了揚州毫無根基,人生地不熟的,偏偏有需要這種本土勢力來幫襯搭把手,替自己鎮鎮場子。
更為難得的是,陳浪添為鹽幫幫主,一直販賣私鹽與揚州鹽運衙門有著不可化解的矛盾,乃是揚州張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種人如果肯為自己所用的話,根本不用擔心他是不是會暗中被張家收買,對自己臨陣倒戈一擊。
歸根究底,陳浪這人就是一把雙刃劍啊,使喚得好可以傷人,但一個不留神就能傷了自己。
蘇定方見著郭業遲遲不肯表態,不由揶揄道:“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