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
刁德貴聽完香姨簡短的複述,嚇得連退數步,就差一屁股重新坐回床上了。
這,這怎麼會這樣?
難道不是同行暗中詆譭滿月了嗎?
看這架勢,絕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中傷自己的滿月樓啊。
草,刁德貴脫口喊道:“怎麼不上報衙門,這明顯是有心之人在暗中作祟啊。”
香姨急得胸口此起彼伏,乾癟的老奶子一個勁兒地顫動,抹了一把脖頸間的汗漬後,說道:“報了,奴家早就去了衙門,找到皂班班頭龐飛虎,他說此事不歸他管,讓奴家去找捕班的捕快。可奴家去了捕班,那個朱胖子又說他們郭捕頭下鄉去看老丈人去了,他做不了主,讓奴家過幾天再來衙門。”
“放屁,此事怎麼能等?一等還要等上幾天,再過幾天,老子的滿月樓非被那些不明真相的客人砸了不可!”
刁德貴一聽香姨報官後的遭遇,急得咬牙怒罵。
突然,他貌似想起了什麼,猛然一抓腦袋,將頭髮抓得凌亂,瞪大了眼珠子喊道:“是他,一定是他在暗中搗鬼。這個姓郭的曾揚言,要讓老子的滿月樓關門歇業。”
就在這時,刁德貴的腦海中浮現出郭業當日臨走時猙獰面目下甩出的一句話:“你敢齜牙,小哥就整死你!”
砰!
刁德貴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苦澀著臉喃喃自語道:“他,他這是要整死我啊!”
香姨聽著刁德貴的自言自語,立即明白了東家所說之人,指的便是捕班捕頭——郭業。
原來是這個小雛兒捕頭?
這,這年紀輕輕,背後竟然下如此黑手?
嘶……
一時間,香姨不禁打了個冷顫,如此陰招,是要將東家趕盡殺絕啊。
當即,香姨跑到房中將刁德貴攙扶起來,急促喊道:“東家,趕緊想想辦法啊,不然,滿月樓可真就完了。這可是您辛苦打下來的招牌,不能這麼輕易毀了哩。”
話中之意雖然是為了刁德貴全盤考慮,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因為滿月樓這顆大樹一倒,她們這些猢猻可就遭殃了。
特別是香姨和她手下的一干姑娘,因為花柳病的傳聞,哼,以後甭想在隴西縣城的青樓行業再混到一口飯吃。
試問,誰敢接受這麼一批疑似患有花柳病的妓女?
被香姨這麼一催促,刁德貴立刻醒覺,是啊,現在在這裡自怨自艾有個屁用,趕緊行動起來才是。
當即,他胡亂梳攏了一下頭髮,急速奪門而出。
香姨追在他的屁股後面,喊問道:“東家,解鈴還需繫鈴人,您還是備點銀子去找一趟郭捕頭吧。他千里做捕頭,使得這麼一個狠毒招數,無非就是求財罷了。”
突兀——
刁德貴駐足腳步,滿臉怨毒地轉頭對著香姨吼道:“放屁,老子豈會向這個黃口小兒低頭認輸?老子的銀子就是扔進水裡,也不會便宜那個姓郭的王八蛋。”
說到這兒,他轉頭抬腿朝著後門跑去,邊跑邊仰天長嘯喊道:“姓郭的,老子也是有靠山,有後臺的,偌大一個隴西縣城,豈能容你小小捕頭一手遮天?”
第89章刁德貴的靠山
鋪天蓋地的小廣告如足下長癬難以根除,又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將昨日還是客似雲來的滿月樓詆譭得如茅廁裡的蛆蟲,腥臭無比令人作嘔。
短短一個白天,滿月樓的名聲盡毀,迎風飄蕩臭出十里長街。
到了夜間,城北煙花柳巷的生意明顯被這場風波沖淡了不少,即便有尋歡問柳的騷客寂寞難耐,義無反顧的進入城北開始夜生活。
但是,滿月樓的門口卻是死靜死靜,連個鬼影都不曾飄過,偶爾幾聲嘈雜,也是過路嫖客的鄙夷唾罵之聲。
煙花柳巷之中處處彩燈高掛,滿月樓卻如一潭死水,沒有半點波瀾,形成了一個極為詭異鮮明的對比。
郭業一早便脫下公服,換上便服混跡在尋歡的人群中,後頭跟著朱胖子和程二牛,特意在滿月樓附近打了個轉轉。
一見如今蕭條的如秋後枯樹一般的滿月樓,不無得意地輕聲笑道:“估計今日這麼一鬧,夠刁德貴喝上一壺了。”
三人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朱胖子輕輕附和道:“那是,小哥這招可真夠絕的,估計滿月樓還如這般情況下去,不關門歇業都難咯。”
程二牛繼續一副看西洋景的神情看著只見有人過,不見有人進的滿月樓的門口,嘖嘖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