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聽來不像正常老爺們,更像是個大太監的嗓門兒。
郭業站在門口一邊眼睛朝裡頭望去,一邊拱起手來朗聲道:“下官兵司員外郎郭業,處來赴任,特地前來拜會薛大人!”
“哦?是你?”
那陰惻惻的聲音再次響起,道:“且在門口稍等片刻!”
郭業唔了一聲站在門口,不過公務房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藉著半開的房門透進來的亮光,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裡頭書桌後頭正有個中年男子站起身來,好似在提著褲子整理著凌亂不堪的官服。
而這個中年男人的跟前,卻半跪半蹲著兩名看似風塵中人的女子,兩人都是衣裙皺褶頭髮凌亂,連雲鬢頭飾都被打落在地。
這提褲子的中年男子,郭業猜測應該就是兵司郎中薛雄,但是這堂堂的兵部衙門兵司郎中的公務房內,怎麼會有兩名秦樓楚館粉頭妓女?
郭業看著薛雄在提褲子,又想到自己剛才不請自入推門進來的時候,這廝發的一通邪火,莫非自個兒攪了他的好事?
你妹啊,這廝不會膽子大到在兵部衙門中召妓吧?
就在郭業瞎琢磨間,已經提好褲子的兵司郎中薛雄突然對跪在地上的兩名粉頭喝罵道:“還他孃的傻愣在這兒幹嘛?一點都不中用,白白浪費本官的時間,回去跟你們媽媽說,銀子先欠著,回頭本官再一起和她算,哼!”
“喏~”
兩名女子都是滿臉紅潮,額頭冒著虛汗的從地上爬起,面對薛雄的怒斥,不敢說半個不字。
薛雄瞟了一眼門口,瞧見郭業身邊正戰戰兢兢的站著甲房掌固官季布,隨即叫道:“季布,你帶她倆出兵部衙門,省得給本郎中平添一些麻煩事!”
“是,下官知道了!”
說話的功夫,季布就領著那兩名妓女離開了公務房,朝著兵部大門方向行去。
薛雄低頭惡狠狠地嘟囔了一聲:“媽的,真是掃人雅興!”
也不知道薛雄口中‘掃人雅興’的人,是那兩名被他一陣訓斥的妓女呢,還是不請自入冒然推門的郭業。
不過郭業自個兒理解,薛雄應該指的自己。
他看著薛雄這番慾求不滿的樣子,再看兩名妓女離去時候的臉上紅潮,還有嘴角涎著的零星唾液,應該真是自己壞了薛雄的好事。
不過尼瑪的,自己這位上級領導也太不靠譜,甚至有些荒誕了,居然敢在兵部衙門裡頭召妓,這不是嘬死呢嗎?
郭業腦海中還願了剛才公務房中的景象,薛雄脫下褲子坐著,那兩名妓女半蹲半跪著,嘴角涎著唾液,至於臉上的紅潮應該是做某些高難度的動作,導致呼吸困難所憋氣造成的。
一番淫靡的景象在郭業的腦中立馬呈現出來,好吧,郭業已經知道了剛才公務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又想起剛才季布對自己欲言又止,一聽自己要去拜會薛雄,更大肆阻止。
郭業暗道,莫非薛雄經常在兵司大院中幹這種事兒?
“咳咳。”薛雄獨有的那道陰惻之聲再次響起,衝郭業說道,“新任的兵司員外郎郭業是吧?好了,本郎中已經見到你了,你可以退下去,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昂?就這麼簡單?
郭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道:“薛大人,您對下官是否還有什麼訓示?”
“沒了沒了,下去吧!以後兵司四房中的事兒就交給你去打理了,有什麼問題你再找本官!回吧~~”
顯然,薛雄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恨不得郭業馬上離開,片刻都不要多呆。
郭業心裡納悶,居然將兵司四房都交給我,這薛雄貌似一點都不攬權。
可為什麼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好像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薛雄見過郭業還傻站在門口,不悅地問道:“郭大人還有什麼事兒嗎?”
郭業搖搖頭,表示沒事了。
薛雄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催促道:“去吧,忙你去的去吧!”
好嘛,連著下了三道逐客令,郭業就是想多呆一會兒瞧個究竟,也不可能了。
隨即,抱拳道了一聲告辭,轉身便走回了院中。
砰!
這邊剛離開,薛雄已經從裡頭將公務房的房門狠狠關了起來,將自己再次封閉在了自個兒的公務房中。
郭業看著如封似閉的房門,滿腦子的問號,嘟囔了一句:“奇奇怪怪,神神叨叨,整得跟怪人一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