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銀山堆出來的嬌滴滴的美人兒。
這兩人站在一塊兒,全然不同的兩種風韻,倒不顯得突兀,反而很是養眼。
陳皇后走到跟前,亭子裡的妃嬪紛紛屈膝行禮,陳皇后擺擺手示意她們起來。
“怎麼都湊到這裡來了?”陳皇后問道。
其中一人答道:“是寧姐姐瞧著今兒天氣不錯,這才將我們邀請來的。”
陳皇后“哦”一聲,看了寧貴妃一眼,眼裡沒什麼波瀾。
寧貴妃抿抿唇,堆起笑容問道:“怎麼不見琉璃?最近似乎見她出來得少了,姐姐應該讓她多出來走走才是,太醫不是說了,多曬曬太陽對身子也有好處嗎?”
陳皇后看著寧貴妃,淡淡道:“琉璃最近身子不大好,本宮讓她在屋裡好好休息。”
寧貴妃笑了笑,不再多言。
倒是方才那個穿墨綠織金大袖衫的貴人道:“六公主的身子還是不見好轉嗎?前陣兒妾身瞧見了,瞧著還是健健康康的。”
陳皇后面色不改道:“只怪琉璃命苦,小小年紀便被人下了毒,如今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
此話一出,不少人跟著附和,那貴人嘆息道:“淑妃心腸真個歹毒,好在陛下已經處死了她,否則不知要禍害多少人。”
寧貴妃立在一旁不說話。
“說來也巧。”陳皇后打斷幾人的話,目光直直地落在寧貴妃身上,徐徐道:“琉璃當初中的毒名叫奎寧,是從金雞納樹上提取的,這種樹只生長於雲南大理。聽說寧妃的家鄉正是雲南,不知可否聽過這種毒?”
☆、第148章
寧貴妃臉色微微一變,迎著眾人的視線,欠了欠身,道:“姐姐怕是忘記了,妹妹十五歲便入了宮,如今已經過去二十年,對於家鄉的印象早就不如從前了。”
陳皇后似笑非笑,眼神彷彿能洞穿人心,慢慢凝了一層霜寒,“是麼。本宮竟不知道,妹妹的記性這樣差。”
這話頗有深意。
其餘三位妃嬪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自覺地站到一邊兒,看陳皇后和寧貴妃你來我往。陳皇后到底還存有三分理智,沒有在這裡揭穿寧貴妃的真面目,淡淡看了寧貴妃一眼道:“本宮走了,幾位妹妹慢坐。”
“恭送皇后娘娘。”
寧貴妃望著陳皇后遠去的背影,面色雖然沒有多少變化,但指甲卻深深嵌進掌心裡,咬緊了牙關。直至旁人喚她,她才回過神來,勉強揚起一抹笑道:“哦,我身體不大舒服,恐怕不能陪幾位妹妹賞花兒了。我先回去休息,你們再坐會兒。”
三位妃嬪只當她被陳皇后刺了幾句,心情不大舒服,這才要回去的,便沒放在心上,客氣地寒暄了幾句便作罷。畢竟皇后娘娘和寧貴妃不和,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陳皇后跟魏籮在太液池畔轉了半圈,之後漸漸起風了,才重新回到慶熹宮的。雖說天氣入了春,但春寒料峭,也是不容小覷的。尤其是倒春寒這幾天,一不留神,便染了風寒。
趙琉璃正是如此,興許是過年那幾日吹了太多風,之後又過於疲勞,一病就病了七八日,臥床不起。陳皇后讓太醫署的太醫挨個兒給趙琉璃看過了,都說公主的身體沒什麼大毛病,按理說早該好了,只是心氣鬱結,神氣昏昧,這才拖到如今。
陳皇后沒法子,只好讓魏籮過來開解開解她,不知究竟是什麼心病,竟將她難為至此。
魏籮奉命來到辰華殿,聽宮婢說公主在暖閣,便朝暖閣裡走去。只見趙琉璃半躺在窗邊的美人榻上,身上蓋著紫金青鳥紋毯子,頭髮半披散在肩頭,小臉兒白白的,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自從趙琉璃的身子有好轉後,已許久不曾得過病了,更別說露出這麼落寞的表情,瞧得人心裡一陣兒疼。
“琉璃,你在看什麼?”魏籮坐在一旁的花梨木五開光繡墩上。
趙琉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慌忙抬起頭來,她的臉頰瘦了不少,顯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愈發的大。她見是魏籮,鬆了一口氣道:“阿籮,怎麼是你?”
魏籮笑笑,“不然還能是誰?皇后娘娘擔心你的身體,便讓我過來看看。”說著視線一垂,落在她手裡的兔子木雕上,“你感覺好些了嗎?這是什麼,讓我瞧瞧?”
趙琉璃沒有鬆手,唇角翹了翹,“這是楊縝哥哥給我刻的木雕。”
魏籮收回手。難怪趙琉璃方才看得那般入迷,原來是又在想楊縝了。這傻姑娘,當真是一根筋兒,認定了誰便再也不會改變。魏籮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託趙玠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