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正是這個時候。
魏籮不希望陳皇后就這麼死了,不僅因為她是她的婆婆,還因為她的那份性情。魏籮從小就喜歡陳皇后,總覺得她那般巾幗不讓鬚眉的人,不該死得那麼早,更不該便宜了寧貴妃母子,她應該看著趙玠登上大寶才是。
趙玠就這麼抱著魏籮在書房裡來回地走,他步履很沉穩,手臂抱得也很穩,就是姿勢有些奇怪,跟抱孩子似的。
趙玠忽然想到什麼,低頭在魏籮耳邊道:“下回我們試試這個姿勢。”
魏籮的臉一下子紅了,自然知道他指的什麼,不可置通道:“這,這怎麼可能?”
趙玠抬了抬眉毛,“有何不可能?”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想著這檔子事兒。魏籮慶幸這會兒書房沒別人,嘟囔道:“太奇怪了,我不要。”
趙玠把她放在黑漆鏤雕捲雲紋翹頭案上,摸摸她的頭頂,笑道:“傻姑娘,就是這樣才別有一番趣味。”
魏籮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死活不肯答應。
趙玠低頭咬了咬她的耳朵,低聲道:“你不是求我調查楊縝的下落嗎?你準備拿什麼報答我?”
魏籮氣得七竅生煙,推開趙玠怒視道:“怎麼是我求你的?楊縝是琉璃的……”驀地一頓,再看趙玠,明擺著一副吃定她的表情。
是啊,雖說楊縝是琉璃的心上人,可這事兒是琉璃拜託她的,這麼說也沒錯。魏籮偃旗息鼓,忿忿地鼓起腮幫子,往趙玠腰間擰了一把,道:“你不要太過分。”
可惜那塊兒肉硬邦邦的,怎麼捏都捏不著,更別說捏疼他了。
趙玠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含笑道:“嗯,我會溫柔一些。”
大白天的說葷話,後果便是朱耿進來時,看到魏籮面紅耳赤地坐在榻上一角,而他家的主子則氣定神閒地坐在書桌後面,手裡捧著一本書,唇邊掛著淡淡笑意,活脫脫剛欺負完良家少女的姿態。
朱耿咳嗽了一聲,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低頭道:“王爺,那常嬤嬤已經帶來了。”
趙玠放下書冊,起身時已恢復清冷矜貴的模樣,道:“將她的情況一一告訴本王。”
朱耿道是,一邊領著趙玠走向前廳,一邊娓娓道來。
那常嬤嬤以前曾是寧貴妃的貼身宮女,是寧貴妃入宮以前便在身邊兒伺候的,深得寧貴妃的重用。只是十五年前忽然被外放出了宮,彼時常嬤嬤才二十二歲,不到離宮的年紀,但此事安排得很是蹊蹺,彷彿一夜之間便沒了這個人一般。除了常嬤嬤以外,還有另外兩個宮女也被放出了宮,只不過家鄉太偏僻,至今仍未找到。如今常嬤嬤已經嫁人生子,膝下有兩個孩子,丈夫是個亭長,日子倒是過得不錯。
到了前廳,中間跪著一個穿藍灰繡花比甲的婦人,年近四十,卻已滿頭華髮,眼紋橫生,儼然是五六十歲老嫗的形象。
趙玠和魏籮坐在剔紅描金蟠螭紋玫瑰椅上,看向下方的婦人。趙玠道:“抬頭。”
常嬤嬤瑟縮了下,慢吞吞地抬頭看上方二人。
她來時已經知道是為何事了,這些年活得心驚膽戰,早已料到這一天會到來。她底氣不足道:“民婦拜見靖王殿下,拜見靖王妃娘娘。”
趙玠道:“你可知本王為何請你過來?”
常氏倒也沒有裝傻,畢竟自己一家人的性命拿捏在趙玠手裡,其中還有她剛出生不足月的孫兒,忙表態道:“殿下饒命,您想知道什麼,民婦一定知無不言。”
*
太液池畔,春回大地,萬物復甦,岸邊的楊柳抽出新枝,鬱鬱蔥蔥,隨風招展,看得人心曠神怡。一旁花圃裡的月季和玫瑰都開了花,爭相綻放,奼紫嫣紅,一陣清風,帶來千絲萬縷的香味。
寧貴妃和幾位妃嬪坐在八角亭內,言笑晏晏,遠處看去,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倒也不奇怪,早先寧貴妃受寵,底下的人都可勁兒地巴結她,如今雖不如從前,畢竟“貴妃”的身份擺在那兒,再加上她會做人,是以跟後宮妃嬪相處得還不錯。
正聊得高興時,有人出聲道:“皇后娘娘來了。”
循聲望去,便見不遠處的杏花樹下走來兩個身影。陳皇后穿著纏枝菊花補子短襖,下配紅織金雲龍海水紋遙�梗�裉�尤藎�裁來篤�3祿屎笊肀叨�薔竿蹂��竿蹂�曇託。�雜幸還汕噱�磕鄣鈉�ⅲ�┳判踴粕�俚�┗ǖ男∩藍���殍�蟀吮ξ迫掛'隨著她的步伐輕搖,露出底下一雙精美的紅緞繡花鞋,鞋頭綴著一顆明晃晃的珍珠,將她整個人襯得愈發明潤動人,就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