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家小姐的一雙腳,生得白嫩精緻,腳趾頭透著微微粉色。以前白嵐不覺得腳有什麼好看的,如今看了魏籮的腳,卻不得不感嘆有一種人,她就是哪哪兒都生得好,你不羨慕都不行。
魏籮左看右看,沒怎麼在意過這個問題。眼見時候不早,她起身道:“走吧,再晚就晌午了。”
門口停著翠蓋朱纓的馬車,到這時魏籮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往常趙琉璃邀請她入宮時,都是她自己坐英國公府的馬車去的,如今怎麼特地來接她?莫非有很要緊的事不成?魏籮坐上馬車,掀起暗紋繡金車簾問嬤嬤:“是誰讓你們來接我的?”
嬤嬤畢恭畢敬道:“回四小姐,是天璣公主的吩咐。”
看來是沒弄錯,她重新坐回馬車。明明哪兒都沒有問題,可她就是有種不同尋常的預感。
馬車停到後宮門口,魏籮跟著嬤嬤一起來到慶熹宮辰華殿。殿內趙琉璃早已等候多時,一聽到她來了,便從暖閣跑出來,笑著迎接:“阿籮。”
趙琉璃由於常年體弱多病,面板比一般人要白,白中透著病態,近乎透明。她骨架纖細,小臉只有巴掌大小,笑起來露出兩頰深深的酒窩,樂觀開朗,一點也不像個纏綿病榻的病人。
這些年陳皇后為她網羅天下名貴藥材,替她補身子,總算將她養得比小時候健康了一些。然而還是跟常人有差別,她情緒不宜太過波動,不能大哭不能大笑,也不能生病,生起病來比一般人都嚴重。陳皇后將她看得很緊,平時除了慶熹宮,基本不讓她出去。她若是無趣了,只有把阿籮請到宮裡來,說話解悶,聽阿籮說宮外面的故事,聊以慰藉。
她拉著阿籮來到暖閣,一起坐在花梨木貴妃榻上,好奇地問:“昨天是上元節,你上街了麼?”
阿籮點了點頭,“去看了花燈,還看了大變活人和木偶戲……”她想了想,“還吃了炸元宵。”
趙琉璃一臉羨慕,她從來沒吃過炸元宵,也不知道什麼是木偶戲。還是阿籮活得自在,想去哪裡就可以去哪裡,不像她,只能生活在這個慶熹宮裡,連到後花園一趟都要跟母后說一聲。她託著兩頰,羨慕得不得了:“炸元宵是什麼滋味?好吃麼?跟普通元宵有什麼區別?”
阿籮見她一臉饞相,忍不住抿唇一笑,故意道:“甜甜的,裡面是紅豆餡兒,又燙口又好吃。”
她露出嚮往,還沒開始暢想,便很快打住,嘆一口氣道:“算了,我大抵是沒機會吃了。”
魏籮見她模樣可憐,有些於心不忍,不再打趣她,讓金縷把她準備好的東西拿上來。“炸元宵是不能給你帶來了,不過我這裡有別的東西,你要看看麼?”
趙琉璃一喜,連連點頭,方才的低落情緒一掃而空。
金縷捧著一個紫檀雕花盒子走上來,開啟盒蓋,裡面不僅有街頭的小吃,還有一些小玩意兒。油紙包裡包著糖雪球,是用糖炒的山楂,她拈了一個放入口中,甜甜酸酸,味道極好。她立即開懷,驚喜地問道:“這是什麼?”
魏籮可憐她長這麼大都沒吃糖雪球,便告訴她名字,把一整包都放到她面前,“吃吧,這個不怕多吃,對身體也有好處。”
除了糖雪球外,盒子裡還有花燈和布袋玩偶。魏籮拿起其中一個老虎形狀的玩偶套在手上,手指一張,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姿勢,“看,這個還可以套在手裡這樣玩……”說著老虎大嘴一張,往趙琉璃手腕上咬去。
趙琉璃“撲哧”笑出聲來,自己也套上一個新娘子模樣的布偶,做出求饒的姿態,“英雄饒命……”
兩個小姑娘臨時起興,排了一出《新娘遇虎》的大戲,倒是玩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末了趙琉璃笑倒在床上,把兩隻木偶寶貝似的放在多寶閣上,“這個太好玩了,等楊縝哥哥回來,我要給他表演一次。”
魏籮揉了揉眼角的淚花,聽到楊縝這個名字不由一愣,“他不是一直在你身邊麼,今日怎麼沒在?”
楊縝自從趙琉璃八歲時保護她,至今已有六年。他就像個影子一樣,無時不刻跟在趙琉璃身後,趙琉璃一有危險,他便及時挺身而出。幾年過去,趙琉璃完好無損,他武功越來越高,人也越來越沉默,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只有趙琉璃跟他說話時,他才會有所回應。
趙琉璃彷彿比她還驚訝,扭頭問道:“我哥哥昨天回來了,他要去靖王府見我哥哥,你不知道麼?”
魏籮愣住,她還真不知道。
兩年前趙玠去濱州治理黃河決堤,走時也沒有跟她說一聲。等他走了兩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