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太醫已是來過,福郡王是馬上風死的,那個侍妾是被福郡王刺喉死的。”
孟景灝第一反應是,怎麼向阿寶交待,第二反應則是,父皇懷疑我!
策衛首領見狀就道:“聖上有命,您看過之後請您去乾清宮。”
“孤知道了。”孟景灝深吸一口氣,“好生裝殮那侍妾。”
至於孟景湛,就算再怎麼落魄,他也是皇子,身後事並不需他操心。
乾清宮,長平帝正在用膳,見孟景灝進來就跪,他就讓孟景灝跪著,一點叫起的意思都沒有。
這一百零八道膳足足用了一個時辰,長平帝才用好,起身道:“隨朕去御花園散散步。”
“是。”跪了一個時辰,孟景灝的雙腿已經僵麻,藉助雙手扶了一下地才站起來。
長平帝一個眼色過去,玉蓮生忙去攙扶。
“太子,那個孽畜死了,你怎麼看?”
他才知此事,連診斷過孟景湛的太醫他都沒見過,他能怎麼看?!
孟景灝沉痛的道:“大哥、大哥怎麼就死了呢?”
長平帝冷睨孟景灝一眼,“是啊,你大哥怎麼就死了呢。你前腳給他換了宮殿,送了女人,他後腳就死了,還死的那麼丟人。你大哥是不能享福啊,早知如此,朕還不如不給他換地方,就讓他在馬圈待著,也比死了強。”
這些意有所指的話讓孟景灝攥緊了雙拳,壓制著內心的暴怒,孟景灝沉聲道:“兒臣請徹查福郡王死因。”
“朕允了,此事就交給你吧,別的政務都先放放。”
先奪兵權,再奪他參與政事的權利,孟景灝有種不妙的預感。然而,他卻什麼辦法都沒有。那是君父,君父想要收回他曾經下放的權利,而且還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只能乖乖交還。
“是。”憋屈感從心底而生。
“下去吧。”
“是。”
相對孟景灝而言,長平帝瘦而矮。望著孟景灝離去的偉岸背影,長平帝道:“他倒是越發像聖祖了。”
玉蓮生心想,不止身材像,長相更像。
“老大死了,朕白髮人送黑髮人啊。”長平帝彷彿老了十歲,精神萎靡下來。
“陛下節哀。”
孟景灝又回到小瑤池,招來那夜看守的衛士,詳細詢問。所有衛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在那之前常能聽到唱曲聲兒,問是什麼曲兒,隊正就感傷的唸了一遍:
曉妝初過,沈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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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在事發當夜可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衛士們都搖頭。
孟景灝又找來診斷的太醫,太醫直言,兩人都無中毒的跡象,大皇子就是死於馬上風,而那侍妾,很明顯,是大皇子發瘋殺死的。
凡此種種現象都表明大皇子之死,非他殺。
孟景灝心裡就明白了,他被父皇遷怒了。
當天孟景灝就向長平帝如實稟報,長平帝沒說什麼,只讓他回太子府讀書。
也在當天下午,長平帝召見了四皇子,下旨大封諸子。
四皇子為雍王,六皇子為昭和郡王,七皇子、八皇子為郡公,就是連那些尚在襁褓中的皇子也沒落下,也封了個縣子的爵位。
太子府,秋夕齋。
梅憐寶繞著廳堂跑,林側妃在後面追,嬌喘吁吁,“你給我站住。”
跑了也不知幾圈了,梅憐寶也是一身香汗,倚著紅漆柱子,道:“那你不許再掐我。有本事你找殿下麻煩去啊,就會欺負我一個小夫人,哼。”
梅憐寶鼓起腮幫子,閉眼撅嘴哼她。
林側妃早跑不動了,往羅漢床上一坐,繃不住笑了,“罷了罷了,你過來坐吧,我不掐你就是。你是不懂我們愛書之人的心的,那麼些錦繡文章,一把火都燒成了灰燼,我祖父、父親、哥哥們心疼的直掉眼淚。”
“可那也沒辦法不是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梅憐寶盤腿坐到林側妃對面,命藍玉上茶上果盤。
林側妃靠著蝴蝶穿花的引枕,嘆了一回,此事作罷。
彼時,孟景灝進來了,二女從羅漢床上下來請安。
“林側妃,你先回去。”
“是。”見孟景灝的臉色不好,林側妃也不敢鬧脾氣,乖乖離去。
梅憐寶一邊伺候著他脫朝服一邊問,“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