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她可是下了大決心了。
院門開著,梅憐奴又來了,就那麼站在門檻外淚盈於睫,像個痴情的女子等候負心的公子。
梅憐寶深呼吸,告訴自己,你還病著呢,不能上她的當,她來的目的就是氣你,但還是忍不住要收拾賤人。
太子妃說:你現在是夫人了再不能像之前那麼莽撞了。可是,遇著梅憐奴這種死不要臉的狗皮膏藥賤人,不收拾她都對不起她。
忽而有了主意,梅憐寶把藍玉召到跟前耳語了幾句,“快去。”
姐妹倆,一個在門檻外一個在門檻內,梅憐寶假裝沒看見梅憐奴,等藍玉端了一砂鍋藥渣子來,梅憐寶用下巴一戳梅憐奴的方向,藍玉猶豫了一下,閉著眼奔過去,兜頭潑了上去。
“啊——”
梅憐奴叫了一聲就捂住了嘴,看著梅憐寶吧嗒吧嗒掉眼淚,那小模樣弄的梅憐寶都以為自己找錯仇人了。
“七妹妹的脾氣還是這麼大,還是喜歡捉弄九妹妹玩。”在梅憐奴身後走出來一個女子,瞄著鋒利的眉毛,勾著媚辣的眼線,還有一雙一看就不好惹的眼睛。
“我當是誰,原來是三姐姐啊。”
梅憐蓉突然出現在太子府打的梅憐寶一個措手不及,詫異問,“你怎麼來的?”
她記得梅憐蓉是誰的侍妾來著?
只彷彿記得是給了一個光頭皇子做侍妾,對了,大皇子!因自從梅憐蓉被一頂小轎接走以後,她再也沒見過,竟是忘了。很多年後再得知她的訊息,還是梅憐奴說的,說梅憐蓉斷臂毀容,被髮往皇家寺院伴了青燈古佛一輩子“還是沾了你的光,郡王給我提了位分,要不然我一個侍妾哪裡有資格來看望你這個寶夫人。聽說你病了,什麼了不得的病?竟讓我們郡王特特囑咐,讓我帶了禮物來看望,七妹妹一貫的好大的架子,這長了一張好臉就是哪裡都能吃得開啊。”梅憐蓉搖搖曳曳走了進來,徑自往屋裡去。
梅憐寶跟著,兩人都沒管被潑了一頭藥渣子的梅憐奴。
進了屋,分主賓坐定,梅憐寶道:“既是沾了我的光被提了位分,謝禮呢?”
梅憐蓉指指身後丫頭抱著的錦盒,“這不就是。”
“我沒聽錯的話,這是你們郡王給我的賠禮,你的謝禮呢,三姐姐不提著謝禮來謝我可真不厚道。三姐姐有句話說的不錯,我梅憐寶就是長了一張好臉,到哪兒都吃香。”
梅憐寶得意的睨著梅憐蓉。隔了一世再見這個從小吵到大的姐姐,看看她媚辣的樣子,聽聽她夾槍帶棒的說話,竟也覺得懷念。從家裡出來做了別人的女人才知道,原來在家時她們姐妹鬧的那些不過是小打小鬧。
梅憐蓉沒話反駁了,瞪了梅憐寶一眼,“一點不知道敬著長姐,比小時候還可惡了。”
“彼此彼此。”
姐妹二人各自沒話說,一時冷寂。
梅憐蓉看看立在左右伺候的人,用眼神示意梅憐寶把人都遣下去。
梅憐寶便道:“她們都是我信任的人。”心裡卻撇嘴,沒一個她的人,反正裡頭有孟景灝的小奸細在,她想清楚了一件事,想爭寵得先爭到孟景灝的信任,現在她就是向孟景灝表示,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幹什麼都讓他知道。如此一來,有秘密不敢讓孟景灝知道的梅憐奴就落了下乘,這是她琢磨了許久,和梅憐奴反覆做了優劣對比之後得出的自己的一個小優勢。
自然她也有秘密,但這個秘密已經被孟景灝懷疑了,相當於半透明,而梅憐奴的秘密就了不得了,梅憐奴背後之人絕對不會想讓孟景灝察覺的,他們想扳倒孟景灝就得出其不意,她在養病的這些日子想了很多上輩子的事情,孟景灝鬥贏了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在他最得意的時候,情況急轉而下,他被皇帝徹查,詹事府四下漏風,查哪兒哪兒就出問題,最後又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雙腿,被廢立時成了定局,那會兒又被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的舊部緊咬不放,他的意志消沉之下,芙蓉粉的藥效就忽然爆發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徹底敗了,被圈禁後活成個狗樣。
若是她活到新帝繼位,知道新皇帝是誰,那麼梅憐奴背後之人基本就可以確定了,但可悲的是,到死老皇帝還健壯的活著呢。
想到此處梅憐寶又怒了,圈禁了孟景灝,活剮了她,明明贏的那麼漂亮,卻還不在階下囚跟前炫耀炫耀,假若是她贏了的話,她一定跑到對頭那邊揭穿自己精絕的設計,然後揭露:我就是那個把你們變成階下囚的聰明絕頂的幕後黑手啊,我贏了,贏的痛快,你們這些蠢貨什麼的,可梅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