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呆,“這麼說,不是六弟,四弟五弟,還是老三?”
蔣潛心裡嘆道:朽木不可雕也。
“他騙我?!”大皇子憤怒的一拳頭砸石桌上。
“也只是我的一種猜測,也可能就是六皇子呢?你不是砸到詹事府一個暗樁嗎,讓暗樁去查查那個差點害死你的夫人,一個不受寵的夫人是怎麼偷偷溜到外院的,你出去散熱,見著一個鬼鬼祟祟的太監,那太監明顯是故意引誘你去的。別讓人發現痕跡。”最後蔣潛特意叮囑了一句。
說起程聰大皇子更氣了,“我早派人去接觸了,可程聰那狗東西不知躲哪裡去了,已經將近月餘不見人影了。”
蔣潛心裡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皺眉道:“怕是被太子清理了吧。”
大皇子惱的大口大口的灌酒,“沒用的東西,本王費了那麼大勁兒培養他,一點還沒用上呢就廢了。”
蔣潛又道:“再等等,派人去他家附近守著。”
大皇子煩得很,“還用你說,我早派人去了,這段日子真是做什麼什麼都不順。”
一室昏暗,地上汆著水坑,慘叫聲從牢房裡傳來。
“你說不說?”
身材偏瘦的青袍男子揮舞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在被吊起的男人身上,男人光著膀子,身上的鞭痕一條疊一條,每一條都帶血。
男人咬著嘴硬撐,青袍男子冷笑,“倒還有幾分男子漢的骨氣。”
青袍男子扔了手裡帶血的鞭子,開啟藤箱拿出了一條帶著倒刺的蛇皮鞭,男子一看渾身都哆嗦起來。
青袍男子也不廢話,揚起蛇皮鞭就要抽,男人尿了一褲子,哭喊道:“我說,我說。”
“我是大皇子的人,可我還什麼都沒幹呢。”男人哭的涕泗橫流。
青袍男子不信,一鞭子抽下去收回來便拽下男子好幾塊皮肉,男人慘叫,皮肉生生被拽下來,當真叫的慘絕人寰,青袍男子握鞭的手禁不住抖了幾下又牢牢攥緊。
“說實話,梅憐寶是不是大皇子給太子施的美人計?”
男人使勁搖頭,噼裡啪啦都交待了,“不是,是我自作主張。我是大皇子深埋到詹事府的暗樁,至今為止只給了我一個命令,讓我儘快得到太子的信任,其他時候怕被發現行跡,一直沒聯絡過我。我在一次上街閒逛時偶見梅憐寶的美貌,覺得此女大有可圖,就找到了此女的父親梅嚴德,和他父親合謀,製造了一次太子和梅憐寶的偶遇,別的就再也沒有了。”
“說謊!”青袍男子一咬牙又抽了一鞭子。
男人慘叫一聲,哭號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柏元琅,柏爺爺,你相信我,我沒有一句隱瞞,哦哦,還有一件事。”
柏元琅大喝,“說。”
“我第一次見梅憐寶就想上她,那天翻牆進梨園就想上她的,被她差點打死。再也沒有了,真的再也沒有了。”
“梅憐奴又是怎麼回事?”
“我根本不認識她啊,一定是梅嚴德那個奸詐小人安排的,不關我的事。柏爺爺,求你放了我,行行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牢房外有漸漸走遠的腳步聲,柏元琅扔下鞭子跟了出去。
一前一後,一個高壯,一個瘦削的男子從假山裡走了出來,假山一側便是潺潺流水,流水中還飄著乾枯的蓮葉。
“殿下。”柏元琅拱手,“還要再審嗎?”
“不用了,把他埋到他回家路上的臭水溝裡,製造他喝酒醉臥臭水溝不甚淹死的假象。”
柏元琅嚥了咽口水,眼有些直。
孟景灝拍拍柏元琅的手臂,“孤現在能全然信任的只有母后的嫡親血脈,孤的外祖父、親舅舅和表兄弟們了,以前是孤的不是,怕父皇忌諱孤與你們親近,有結交外臣,結黨營私之嫌,又怕你們擔上教壞太子意圖不軌等莫須有的罪名,才疏遠了你們。
現在孤想明白了,父皇有很多兒子,但孤卻是外祖父唯一的外孫子,咱們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往後這地下牢房可能還用得著,琅弟要習慣才好,瑾大哥讓你來審問,怕就是有鍛鍊你的意思在裡面,好好幹,孤先回府了。”
說罷,戴上斗篷便走上了小徑,往府外走去。
柏元琅挺胸抬頭,一咬牙又下去了。
太子府,隨園。
化雪後天更冷了,這日難得的沒有風,冬陽暖暖,梅憐寶能下地走了,此時正慢慢的從院子的東頭溜達到西頭,又從西頭溜達到南頭,滿院子的亂走,為了恢復以前婀娜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