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個既無能還有罪的上司。
王德當然非常惱怒,你小子這是赤裸裸露的嫉妒,說我犯過錯,你說說咱們左護軍裡誰的屁股是乾淨的?
於是乎,他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也向朝廷上告,要求朝廷去嚴懲那些既不聽話又不乾淨的下屬。
互相告狀,按常理酈瓊輸定了。因為王德是組織上已經確定的二把手,這麼鬧首先就是不服從上級領導,連皇帝的決定都敢抵抗。
可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居然是王德被調進臨安城,隸屬於都督府,隨行的還有他的八千名親兵。
這是怎麼回事,居然是酈瓊告贏了?
王德和張浚都是有苦難言,尤其是左相兼大都督張浚大人。
張浚打的如意算盤突然間碎了,他本想著一口吞下岳飛、劉光世兩支軍隊,成為南宋名副其實的第一權臣。
可是在鄂州,岳飛輕描淡寫就解決了他的籌劃;而在淮西劉光世這邊,鴨子本來已經煮熟了,卻突然間飛到了別人的盤子裡。
出手壞他事的人讓他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個人。一直以來對他又乖又順,“柔佞易制”的秦檜,在關鍵時刻捅了他一刀。
秦檜對高宗皇帝說道:兵權為國家的根本,所以國家的兵權只能歸於樞密院,這是祖制;而張浚的都督府是以統籌和謀劃為主,不宜直接掌兵。
這話說得光明正大,讓張浚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問題是,假如淮西軍不能納入都督府的體系之中,那麼張浚他逼退劉光世,與岳飛翻臉又有什麼實際的意義呢?
秦檜這時走過來對張浚說:“我並不是要挖你牆角,只是一心為公而已;至於淮西軍,我有一策,可讓都督可以間接掌管。”
張浚一愣,心想莫非我錯怪他了?便問道:“願聞其詳。”
秦檜俯身到張浚處,附耳說道:“都督何不把王德調入都督府內?王德聽命于都督大人,而淮西軍受王德和呂祉共同節制,大事不就成了?”
張浚一聽,恍然大悟,撫掌稱是。
這就是張浚的智謀和思想境界,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
反過來講,由此也可以看出來,秦檜此時的權謀和騙術,也到了隨心所欲、登峰造極的境界。
到了這個時候,張浚還沒有意識到秦檜的惡毒之處,一旦王德被調離淮西軍,淮西軍的平衡被打破,情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呂祉到淮西,酈瓊集合一大片將官列隊歡迎,沒啥歡迎詞,劈頭就問朝廷對王德的事到底怎樣處理。
那廝一連十幾年不間斷地犯罪,怎麼的也得處罰一下吧!
呂祉雖說是個秀才,遇到這種情況倒也有幾分鎮靜。他以大都督的名義要求兵痞們一切向前看,以前種種就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