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謝謝你的慷慨解囊!”雲洛洛將袖中的契約掏出來放在蘇毓銘的面前晃了晃,瞧著他那一幅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心底爽快地低頭,湊近蘇毓銘的耳際,輕聲說道:“蘇公子,我聽說那胡三在臨安也是個橫行的主,你可想要以後要如何對付他了?”
雲洛洛一語驚醒夢中人,那蘇毓銘頓時明白了,雲洛洛這是藉著自己的手除了胡三,又讓胡三同自己結下了樑子!他這是中了雲洛洛的一箭雙鵰之計!這回,恐怕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偷雞不得折把米(4)
悔恨自心底騰起,卻已經晚了!
蘇毓銘只感到雲洛洛突然解開了他的穴道,繼而,將他像球一樣踢下來望湖亭,他便如同胡三一般,懸掛在瞭望湖亭的另外一邊的空中,隨風飄蕩。愛璼殩璨身子能動彈之後,蘇毓銘便急著掙扎起來。
誰想他才剛剛動了一下,便聽聞頭上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音。
蘇毓銘順聲望去,只見雲洛洛手裡拿著一柄小刀,正在吊著他的繩子上割著。
頓時,蘇毓銘驚出一身冷汗,他不敢想象,自己此時若是掉入湖中會有什麼下場!
這裡是湖心,沒有人瞧見他的處境。他啞穴未解開,壓根就沒辦法向畫舫下方划船之人求救。五花大綁地落入水中,除了等死,他還能想到什麼?
於是,他動也不敢動了,眼眸死死地望著雲洛洛。
而云洛洛顯然就是故意要嚇他的,只見她將那繩子周圍磨出一些毛邊,若是不動,一定不會有事,不過如何劇烈掙扎的話,那繩子指定是要壽終正寢的。
“蘇公子,你可千萬不能動啊!這一動,有什麼後果,我可就不負責了!”雲洛洛一邊嬌笑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對著蘇毓銘撒了下去。
頓時,蘇毓銘渾身如同爬滿了螞蟻一般,疼癢交替,難受之極。
此刻,他再抬眼望向雲洛洛,再也不覺得那笑容迷人了,反倒是令他感到膽怯和邪惡。
“蘇公子,慢慢享受吧!兩個時辰之後,這藥性就會自然散去的!”說罷,雲洛洛拍拍手,利落地轉身下了望湖亭。
這畫舫雖大,卻也只有兩名掌舵人。
雲洛洛下了望湖亭,便來到那掌舵人的身邊,煞有其事地交代道:“你們蘇公子說了,讓你將船往岸邊靠靠,不能太近,也不可以太遠!就在湖面來回划動,要恰恰好能看到岸邊的美景,也要讓那些岸邊的人瞧著我們蘇家的畫舫,滿心羨慕。另外,蘇公子還說了,我們要盡情賞景,三個時辰內不要上來打擾!聽到任何聲音就當沒聽見便好!”
這兩名下人自然知道這姑娘是蘇毓銘帶來的,於是,不疑有他地應了一聲之後,便將畫舫轉了方向。
雲洛洛得意一笑,轉身又回來望湖亭。
當那畫舫接近岸邊之時,她撕下一塊衣布,將嬌容矇住,冷冷地看了一眼痛苦難堪的蘇毓銘,一個飛身從望湖亭躍下,腳尖輕點,落在湖面,踏水而行,迅速向著岸邊飛奔而去。
就在她跳落望湖亭的霎那,她同蘇毓銘擦身而過,動作迅速地捏住了他的褲帶,往下一墜,將那根細細的繩子拋入了水中。
蘇毓銘的裘褲頓然落下,掛在他的腳踝上,隨風飄揚,煞是扎眼!
雲洛洛帶著面紗自水上飄過,宛若洛神一般從天而絳,紗裙在風中翻飛,清冽的氣息縈繞在她身側,沉靜清冷,令人移不開眼。
無論是岸邊的人還是在湖上泛舟的客,視線一瞬間便被抓到了她的身上。
所有人都在暗自揣測著這絕美的女子究竟是誰的同時,也瞧見了那掛在畫舫外的的蘇毓銘和胡三。
這個世界,人們對醜陋的東西永遠比對美麗的東西要感興趣,尤其是在瞧不見雲洛洛的容顏,不知著女子究竟是美是醜的時候,自然,所有人的關注全都落在了畫舫外掛著的那兩人身上。
不著寸縷的兩人在湖風中盪漾,接受著眾人的訕笑和指指點點。
而那兩名船伕卻全然不覺,只當那些人瞧的是他們蘇家的畫舫,因此,心底得意洋洋,將那畫舫再想岸邊靠近了幾分,讓所有人都能看得更加的清楚。
就在眾人都沒再注意雲洛洛的時候,雲洛洛的腳尖悄然落在了岸邊。
接著,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駛到了她的面前,雲洛洛抬眼,瞧見正坐在車前趕馬的正是白逸雲。
她一把拉下蒙在臉上的面紗,向白逸雲咧嘴一笑,從袖中掏出蘇毓銘寫給他的契約,揚聲得意道:“白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