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起來了,一邊深深地喝了一口酒,一邊繼續說道:“我堂堂的一縣之長,今天晚上陪你喝酒,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可是夠大的!我說酈兄啊,嘿嘿,你就是明天死了,也應該感到榮幸,你也應該感到榮幸才對啊!”
“那是,那是,賢弟的話,愚兄什麼時候沒有聽過啊?今天晚上,賢弟肯給我這個面子,陪著愚兄喝了這麼多的酒,愚兄的心裡,那可真是十分感動,十分感動啊!賢弟,來,咱們再喝一杯!再喝一杯!”
說著,酈食其便又把酒,給那縣令倒滿了。而自己呢,卻只是裝著給自己倒酒的樣子,其實自己的酒杯,卻仍然是空著的。
而那陳留縣令,在聽了酈食其的那一番話之後,已經被說得有些飄飄然了,再加上喝了如此多的酒,神志也已經基本上不是很清醒了,基本上酈食其說什麼,就是什麼;酈食其讓他怎麼樣,他就怎麼樣了。就這樣,酈食其一杯一杯地給那縣令不停地倒著酒,而那縣令,則一杯接著一杯地不停地喝著,直到,直到醉成了一堆爛泥。而這個時候,酈食其的那個真正的行動,這才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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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在主將宋義的營帳之內。范增正跟宋義在那裡論道呢。毫無疑問,范增正是想透過這種論道的方式,來督促宋義快快發兵。范增也知道,不知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能輕易動用殺主將的方式的。所以,此番前來找宋義談經論道,范增自然也是做好了十分充分的準備來的。
“範老先生所說的那些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宋義的心裡也是很明白的。但是,萬物流轉,四時變化,一切的一切,也都得視情勢而定啊!不知道範老先生是不是也是這樣看待的。嗯,我其實也是一起都十分佩服範老先生的才華的……”宋義跟范增兼燭夜談。
一聽說那宋義說到“這事情得看情勢而定啊”的說法,范增稍微一沉吟,然後便接著說道:“宋將軍,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倒也是有些正確。不過,不管如何,這屯兵日久,便肯定會導致軍心不穩,這樣下去的話,總歸是帶兵之大忌啊!將軍,依老夫之見,將軍可是馬上升帳,把其中的道理,跟眾將講個明白,說個清楚。這樣的話,眾將也就不會心在存疑問了。將軍看這樣如何啊?”
宋義聽了范增的話之後,覺得實在是找不出例行的理由,來駁斥這范增的話了,於是,便沉吟良久之後,道:“好吧,就依老將軍,我會自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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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時候,在項羽的私人營帳之內,項羽正對月而傷懷。是啊,到現在為止,自己家仇為報,卻被宋義那傢伙活活地困在這裡,而且,將士們也都義憤填膺,這讓他怎麼能心平氣和呢?
月光如水,可是,項羽卻絲毫沒有欣賞那大好的月色的意思,而是不停地唉聲嘆氣。這個時候,虞姬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款步來到了項羽的面前。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月夜起身出來,項羽不由得憐香惜玉地說道:“愛姬,你為何還不睡啊?”
“將軍又因何還不睡呢?”虞姬反問項羽道。一雙眼睛裡,充滿著無限的柔情與蜜意。
“唉,我可是聽說那劉邦,現在是節節推進,又是連奪數城,距離秦都咸陽,可是越來越近了。而咱們這裡,卻還是被那宋義小人按兵不動。照這樣下去,叔父的仇什麼時候才可以報啊?咱們又什麼時候,才可以進咸陽城啊?這大好的機會,可是都被那宋義小人給耽誤了。情勢如此,我還怎麼能夠睡得著啊?”項羽一聲嘆息,十分地無奈。
“自己現在是家仇未報,,國恨未消,而那宋義小人,又居心叵測,唉~~~”又是一聲長長地嘆息之聲。虞姬見狀,也不好再安慰項羽了。是的,人,在很多的時候,是不需要安慰的,其實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夠了。而過多的話語,反而會招致一些反感。而虞姬,無疑是深諳其中道理的。所以,只是也同樣充滿著憂慮的看著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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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那陳留縣令的衙門之內,酈食其正端著酒杯,不停地勸著縣令呢:“賢弟,賢弟,今天夜裡,咱們兩個,那可得一定要喝個痛快。嗯,一定要喝個痛快~呵呵,呵呵,咱們可是幾十年的兄弟了,你就是想要殺我,也得讓我把我那十罈子美酒喝完了之後再動手啊!是不是啊?不然的話,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哈~~~~”
可是,任憑那酈食其怎麼說,怎麼搖晃那縣令的腦袋,那縣令仍然是不動也不動,歪著個腦袋,粗重地喘著粗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縣令現在已經是醉得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