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把大河家所有的房間都開啟,確認了一遍。
最後的結果並沒有減輕自己心中的傷感,所有的房間都在述說著一個無法令人接收的現實——大河,離開了。
抬起已經精疲力竭的雙腿,邁進大河的臥室,然後靠近那張寬大的床,雙腿一軟,趴在了床上。
啊,仔細想一想,我還真是有夠愚蠢的。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心理面不就已經隱約感受到些許的不安了嗎?還有她對我說過以後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要我堅強生活,還有互道晚安的時候讓我今天來叫她起床、為她做好便當,明明都已經結業了,也不用再去上課,為什麼還有再早起?為什麼還要再讓我做便當?
還有,還有……
那麼努力的做著自己根本就不擅長的家務,想要證明給我看她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難道這不都是再向我預示她要離開我了嗎?這麼多的預兆,都沒能引起我的注意,而我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和她相遇的喜悅裡,甚至連她的煩惱都不瞭解、不知道,這樣的我,真是沒用呢……
面無表情,趴在床上,只是閉著眼睛默默想著心事。雙手不甘心的緊握床單,想要從裡面榨取出大河殘留下來的、尚未散盡的體溫……
好想大哭一場,因為心裡很難過,因為自己再次被拋棄……
但是我不能哭,因為已經和大河約定好了,一旦我哭了,這個約定就會被打破——這樣我絕對不要,因為她要我相信她,如果那個約定還在,我就有相信她的價值。
對,我應該相信她,應該相信,即使分開了,我們的心仍舊緊緊的靠在一起,這顆並沒有感到寂寞的心告訴我,大河並沒有離開,一刻也沒有……
“今天真是好天氣呢,該去準備泰子和小鸚的早餐了,泰子的話,就把昨天她吃剩的炸豬排熱一熱好了,小鸚嗎?因為昨天忘恩負義,今天就只給一半的量好了——開玩笑啦,小鸚可是乖孩子哦,我倒不會介意給乖孩子全量的早餐,你說呢,大河?”
眼睛沒有睜開,聞著床上和大河身上一樣的味道,龍兒自言自語著,臉上露出了一絲帶著苦澀的微笑。
地球的公轉已經過了一個月,現在正是北緯地帶直接蒙受陽光照射的時節。外面的天空裡不見一片雲朵,太陽炙熱、明亮,令人不敢直視它的光輝,蟬則在樹上不知疲倦鳴叫著,莫名地憑添著人們的煩惱。
已經一個月了,時間過得好快,你就像是從世界上憑空消失掉了一樣,讓我想你都不知該從何處想起。
繫著圍裙的龍兒,目露寒光,正在運用爐火純青的刀工,對付著幾顆付負隅頑抗的土豆。刀切在案板上清脆的聲音已經分不清個數,只一瞬間,所有的土豆都乖乖的變成了細如髮絲的土豆條。
大概算準了不會打擾到主人施展絕藝,在龍兒把刀放在廚房案板上的時候,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龍兒把它拿出來——不是大河的電話,不過說起來在她離開後,彼此還從來沒有用手機聯絡過——既然不是大河,那麼是誰的都沒有關係了——順手按下了通話鍵——
“喂——”
“喂,是高須同學嗎?我是北村。”
一個熟悉男子的聲音傳來出來。哦,原來是自己的死黨北村,龍兒正在想著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所代表的含義時,電話那邊的北村又開口了:
“暑假已經放鬆的是不是都忽略了時間的概念?我猜你一定不會記得我們一個月前約定的那件事情了,對吧?”
“哦……?有嗎……真的不記得了……”
“婚禮啊,獨身的婚禮,你難道忘記了嗎?哦,不對,現在不應該再稱她為‘獨身’了呢,那就叫‘前獨身’好了……”
龍兒恍然大悟,塵封的記憶之門終於被開啟。最近一直沉浸在大河離去的失落感裡,完完全全忘記了這件事情,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我想起來了,那麼,百合老師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呢?”
“後天,婚禮就定在後天舉行,吶,高須,你會參加嗎?你會參加的吧?還有大河,大河也在吧,叫上她一起來,雖然我有讓亞美打電話通知過她,可是電話沒有人接,最後只好發了條簡訊……這些事情你應該都清楚的吧?倒不如直接這樣通知你更方便有效。那麼大河就拜託你啦,一定要讓她也來參加哦,這樣咱們大家聚在一起才熱鬧嘛……”
“我肯定會去啦,至於大河嗎……”
聽到了心裡思念許久的名字,從別人不知情的口中漫不經心地說出來,喉嚨裡面像是被面團噎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