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那是當然的。
沒有開窗——因為正在床上睡懶覺嘛,可以原諒。
沒有一絲動靜——這……
這總有些不太正常,因為不可能沒有一點聲響,作為大河來說,以往在自己喊她起床的聲音過後,多少總會製造出一些聲音——摔枕頭、不爽的哼哼之類的,以此來回應龍兒焦急的呼喊,告訴龍兒自己並沒有在夜裡被人販子給拐走——但是今天,真的居然連一絲動靜都沒有……總之還是去她家裡看看的好……這樣想著的時候,手就已經習慣性的從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櫥裡拿出衣服,一邊往自己身上穿著,一邊向玄關的方向走去。
進入豪華公寓樓的大理石大廳入口,然後坐電梯進入到二樓,邁步在鋪著地毯的走廊裡——這一切都和從前一樣正常,龍兒隱隱不安的心多少平靜了一些。
“喂……大河……準備好了沒有……我要進來了哦……”
按了按自動鎖的電鈴,沒有人回答。
兇猛的掌中老虎,遇到柔軟的被窩難道就變成懶散溫順的小貓咪了嗎?龍兒想著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溫馨的微笑,就好像真的看到了身材嬌小的大河,像一隻伸著懶腰的貓咪一樣,在自己的面前一邊躺在床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輕鬆的睡眼,而且還在時不時的發出舒服的‘呼嚕呼嚕’聲。
又試著按了按電鈴,然後又輕輕喊了幾聲——仍舊沒有回答。
既然沒有回答,正是發揮這個威力的時候了。想到這裡,龍兒伸手從運動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串叮噹作響、閃著亮光的東西。
那是大河交給龍兒的備用鑰匙。
每次拿出這串鑰匙的時候,龍兒的心裡總會非常激動和自豪。這串鑰匙雖小,可是卻蘊藏著大河對自己無限的信任與依賴,這是兩人關係親密最強有力的證據——雖然不知道大河是不是這樣想。
龍兒不禁想起了當初大河把鑰匙交到自己手中時的情景:抬著輕蔑的眼神仰望著自己,‘如果你敢用它擅自進入我家,對睡著的我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這是多麼恐怖的威脅!信不過我就不要把鑰匙給我嘛,真是的……龍兒並沒有說出來,但是表情上已經清清楚楚地寫出自己心裡正在想著的事情。
雖然心裡有著這樣或者是那樣的不滿,龍兒還是把鑰匙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因為大河臉上的表情毫不掩飾的這樣告訴自己:如果不收下,我會讓你現在就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好在日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老實的龍兒還不至於愚蠢到讓自己送死,去對機敏如野獸般的大河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因而現在自己還好好的活著,更沒有後悔出生在世界上。
思緒如雪片般飛舞,握著鑰匙的手已經伸到了鑰匙孔裡——
“咦——”
正當龍兒轉動鑰匙想要開啟門時,門自己開了。
門沒有鎖。
龍兒的心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這傢伙究竟在搞什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獨自一人在家,睡覺時居然不上鎖?是她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太低估了現在變態和跟蹤狂們的能力?叫了這麼多次居然都沒有回答,難道說……
“大河,大河,你沒事吧?為什麼睡覺不鎖門……?”
推門大步走進玄關,胡亂地把鞋子脫下,甩到一邊——對不起啦,龍兒滿含歉意望著被亂丟的鞋子,心裡默唸:請務必忍耐一下,等一會我會再來收拾你們……
二十疊以上的客廳、純白色的地毯、淺灰色的沙發、然後還有純白色的餐桌、名家設計的精緻椅子……
不,不是這些,我要找的不是這些……
對展現在眼前的景象睬也不睬,徑自來到拉門近前,然後伸出手去,用力拉開拉門——
向北的窗戶上掛著窗簾,寂靜的挑高天花板房間裡,鋪著純白色的地毯,房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式同樣的純白色書桌與椅子,房間正中央還是那張吊有白色蕾絲睡簾的公主床。
大河,並沒有睡在那張公主床裡。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龍兒幾乎快要窒息了。
風從半開著的窗戶外吹了進來,白色的窗簾隨風舞動著,嘩嘩作響。
所有的擔心、所有的預感,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慘烈而又活生生的現實;所有的幻想、所有的祈盼在這一刻都被打得粉碎——
不甘心,不甘心,絕對不能接收……
龍兒像瘋了一般,高高跳起三角眼,在短短的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