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以後不能陪成二小姐了,陛下不是良人,施公子可惜又天人永隔,不知二小姐今後……”
“美姐!”
姚美兒話未說完,就咽過氣去。
成羨羽葬了姚美兒,在姚美兒的墳前,她跪下來。
北疆地廣人稀,姚美兒的墳又安在荒野,四周空無一人,只成羨羽自己一人,自言自語對著姚美兒的墳頭說:“美姐,本來有些話,我能說的人只剩下你的,打算過些時日對你說,可你也去了……”成羨羽嘴上邊向姚美兒傾訴,手上邊燒著紙錢:“我崇拜姐姐,也想像她那樣強大,強到可以捧出一個君王。可是……我一面想證明自己,一面……又日日擔心,極怕自己走了姐姐的老路,和自己擁立的君王……”她說著徑自搖頭,果決不斷搖頭:“我絕對不要像姐姐般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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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沒有春天,更別提夏日,於是寒來寒往,在亂雪紛飛中過了五載。
五年後,北疆。
一輛有三十幾名便裝護衛保護的華麗馬車停在了常軍軍營前。
車裡的小男孩看起來只有五、六歲,他緊了緊狐裘的領口,又搓了搓手中的暖爐,可是還是冷,風透過馬車門簾的縫隙呼呼往裡灌,夾雜著冰屑。
車內的小男孩不由乾瞪眼,心頭也跟著瞪:內侍小代子又不把門簾拉緊!不過也不能怪小代子,馬車顛簸,拉緊的門簾子也會被顛松……
想到這,雖然車內沒有其它人,小男孩還是面上一疚,他自己伸手去拉緊門簾,呼嘯的風雪吹他臉上,小男孩眯眯眼睛,他再睜開自己那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就看見了車外遠近的景色:千里素裹,山巒蒼莽,河流冰封,虯枝突兀,瓊條晶瑩。
現在已經是五月份,這裡的一切卻還全部籠罩在冰封之下,雪絮紛紛,凌厲蕭瑟。
小男孩不禁想到以前太傅師傅命他們背的詩,說“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原來是真的。
來之前男孩並不知道北疆和京師是不一樣的,可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他只得自己小聲嘀咕:“這個地方不會全年都這麼下雪吧?”
“不會。”伴隨著一聲爽朗的女聲,一隻手不由分手,徑直撩開了整張車簾,六角晶瑩的冰削一下子全砸進來。男孩剛還想躲避風雪,誰料身子就被人老鷹擒小雞似的擒起來,女人毫不溫柔地將他往自己肩膀上隨手一搭,男孩就被她掛在了肩頭。
“這個地方不會全年下雪,一年裡只有兩百來天下雪的。”女人告訴男孩,她掛著他徑直朝軍營的方向走,也不管風雪打在男孩身上。
男孩腦袋被強制朝著女人的後背,好多風從他的脖子那灌進狐裘裡,男孩實在堅持不住,忍不住打了噴嚏:“阿欠!”
打完噴嚏他自我安慰:“還好有一百天不下雪。”男孩又問女人:“那一百天是不是風和日麗,春暖花開?”說著他眯起眼睛,竟先自我幻想,自我陶醉起來。
“不是。”女人很快打破了男孩的美夢,她告訴他事實:“那一百多天都在下雨。”
作者有話要說:在不斷的長評下,我的存稿已寥寥無幾ToT
55湖上舫
女人將男孩抗回軍營;掀開帳簾將他往炕上就是一摔。
男孩被摔得生疼,他剛要抱怨女人怎麼下手這麼重;忽感覺到屁}股底下好燙;漸漸地暖意就蔓延至全身。於是他很有禮貌地站起來行個禮;對女人說了聲謝謝。
女人見他身子搖搖晃晃站都不是站得太穩;不由放聲大笑:“哈哈哈!”她又爽朗對男孩道:“你那些內侍都回去了,以後你就一個人住這頂帳篷裡了,往後你要學著自己照顧自己。”
男孩抬起頭,凝視打量眼前這個豪邁的女人,她雖然豪邁;還是長得好漂亮;雖然姿色不能說是一等一,但是眉眼間自有股別的女子沒有的英氣,令人過目不忘。
男孩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和宮裡的女人都不一樣的女人,就是傳說中的成大將軍了。
男孩乃是當今皇帝的二皇子,命喚張忱,他的母妃就是剛剛去世的思妃。
張忱知道,母妃常常會和成帥通訊,就是那些母妃只要白天一接到,父皇那一夜就會召母妃侍寢的信。
母妃臨終前,更是一封信將自己託付給了成帥,父皇亦允了,於是他就被送來了這北疆。
想到自己的母妃,張忱一時紅了眼眶。
成羨羽見男孩眼紅,知其思及情思,她亦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