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若昀怎能讓一個女人單獨出去冒險。”
阿箏愣住了。她立刻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假喉結,還在。又往下摸,衣衫還是完整的。忽然心一冷,脫口而出:“是你幫我治的傷。”
緊跟著心裡又是一聲輕嘆:哎,自己又做了蠢事,讓眼前的張若昀看穿了,她就是這樣,總犯蠢,才會害得大家被奸人所害……以後不會了。
阿箏想著就回轉身,朝帳簾的反方向走去,案上摸索到蠟燭和柴火,點燃。光雖然微弱,但這帳內的事物都能看得見了,包括張若昀。
在燭光下,張若昀的面目帶著一點模模糊糊,反倒將其五官修飾出一種奇妙的好看,彷彿是一點點用刀雕塑出來的。突然,他收斂了嘴角那抹令阿箏心煩的似笑非笑,面若冰霜。
和著劍眉入鬢,忽變得英氣逼人,叫人移不開目。
這個男人,不笑的時候特別好看啊……
2雜亂的虎軍
他冷著臉,悠悠抬臂,將手上的扇子指向帳篷外面:“這裡……”他的目光追隨扇子環顧一圈,最後停留在阿箏臉上:“你說是幹什麼的?”
阿箏心裡先鄙視了下張若昀大冬天摺扇不離手的愛好,繼而斟酌片刻他的問話,微笑作答:“這裡是義軍,起義的。”
“錯,不是起義。”張若昀冷然道:“是造反。”隨即,自己無聲地笑了,腦袋微傾,倚靠上櫃子,徐徐問阿箏:“造反的能讓你出去報信?”他的樣子懶懶散散,卻也在告誡她:他亦警惕著她。
但不知為何,這句話在阿箏聽起來,卻覺得異常的實在。處了半日,只怕這是笑面虎的第一句真心話。
阿箏反倒奇怪地放下心來。
“你真名叫什麼?”張若昀靠著櫃子玩弄手裡的扇子,並不看阿箏。
“那你真名又叫什麼?”阿箏脫口而出,隨即便覺得說錯了……這不是自己承認是假名了麼。
“張若昀就是真名。”張若昀神情不變,繼續玩扇子:“字子曜。”
阿箏挺直脖子,傲氣道:“我也是真名,就叫阿箏。”
聽得這話,張若昀瞟了阿箏一眼,似欲言又止:“呵……”終化成一聲笑。然後他就靠著牆,一直衝她懶洋洋地笑。
阿箏愣了會,也笑,她學他的笑,儘量和煦,柔柔的,暖暖的……她的眉漸漸彎彎起來,她的眼漸漸彎起,像月牙兒在夜空中那樣迷人,鵝蛋臉漸漸煥發出一種驚人的光彩。她啟唇,百媚千嬌:“子曜哥哥——”
纏纏繞繞,綿綿絲絲。
張若昀一刻的失神,握扇的手也停滯了動作。
阿箏身形一閃,出帳,不知蹤影。
腳下運功走了好遠,阿箏才長長吁了口氣。方才她用了攝魂術——家中禁術,不可用的。
“姐姐,對不住了。”明明沒人監督,阿箏彷彿被大人抓到做壞事的孩子,認錯般自言自語。然後很快鎮定下來,飛身上樹。
“你方才那一招,厲害。”樹上的人一句話,差點沒把阿箏驚得跌落下去。
樹上的人是張若昀。夜色朦朧,卻依舊能看見他那“讚許”的笑。
事到如今,阿箏很清楚自己武功根本不是張若昀的對手,擺脫不掉這隻笑面虎,便只好叮囑他:“要待在這就別說話。”
張若昀笑嘻嘻:“要等人啊?”
“不是等人,是殺人。”阿箏不看他,反倒緊盯著樹下,月光稀疏,隱約辨出幾條小徑。
張若昀卻注視著阿箏的臉,不緊不慢笑著告訴她:“要殺人啊……那你的屏息可得再多用點內力。”
阿箏不看他,徑直抬手,食指貼上張若昀的唇,示意他:籲!
少頃,竟真有人經過。一個人,孤身,菸灰色衣衫,很普通尋常的百姓打扮,看不出有什麼特別。阿箏卻立馬跳下,掌中生風,徑直朝那灰衣人劈去。那人抬頭一看,見是阿箏,眸中光亮一閃,直接就出了殺招。
兩人二話不說,鬥做一團。
張若昀坐在樹上,敲著扇子看兩人打,嘴角一直勾著笑。
眼瞧著阿箏漸漸不敵,他也不急,直等到她扛不住的那一刻,突然出手。
扇面驟然開啟,紙做的摺扇突有萬鈞力道,阿箏還來不及看清,張若昀已單手擒了灰衣人。
見狀,阿箏立馬上前,氣喘吁吁卻十二分兇狠地盯著那人:“他們……呢?”聲音乍響:“說!”
灰衣人是個中年漢子,卻被吼得一哆嗦。
她目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