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兒把手裡的羊脂玉扔了……
愣了片刻,顧婉按下砰砰直跳的心,終於發現,這居然是一個商店系統……
根本顧不上疑惑,糾結,她稍微研究了一下,第一反應,迅速地選了一個小小的白玉戒子換了三十點兒積分,然後開始購買糧食,廚房裡三口空蕩蕩的米缸都填的滿滿的,堪堪把積分花得差不多,然後才用零點三積分兌換了一碗濃濃的玉米粥,灌進肚子裡!
不是她不想吃更加豐盛的食物,只是很清楚現在的身體餓的久了,一下子吃太多,有害無益……
一碗熱乎乎的玉米粥下肚,顧婉終於鬆了口氣,手中有糧,心裡不慌,不管這糧食是怎麼來的,看著‘堆積如山’的糧食,她心裡就踏實多了。
第二章兄妹
顧婉挎著竹籃,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王家的院門前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接連三天的大雪沒有停下的跡象,天陰沉沉的,像籠了一層黑紗,一點兒日頭的影子都不見。
嘆了口氣,掃了掃肩膀上落的雪花,舉手敲門。
主人家顯然是早就在等待,她敲門聲響起沒片刻,破爛的,有些漏風的斑駁大門便吱呀一聲,開啟,裡面走出個頂多二十出頭,卻已經風霜滿面的婦人。
“婉娘來了?”一看見顧婉,王梅滿是焦急的臉上露出一抹喜意,“快進來,外面冷,嫂子煮了鍋麵湯,一起吃。”
“嫂子,不了,家裡還生著火,我哥來信說就這幾天到家,我得等他……”顧婉笑了笑,把籃子遞過去,“這是今天的藥,還是兩碗煎成一碗,給蓉妞喝下去……王嫂子安心,蓉妞就是受了寒,喝了藥,發發汗,會好的。”
說著,顧婉把籃子往王梅懷裡一推,也不顧她阻攔,扭身就走。
王梅喊了幾聲,見攔不住,不覺嘆了口氣,她弟弟王剛聽見動靜,出來只看到了顧婉越走越遠的背影:“姐,這顧家的小娘子還真是本事,吃了她給的藥,咱們家蓉妞的身子真好了,我剛才去看她,她還直嚷嚷著餓。”
王梅喜得眼角的細紋都舒展開,笑道:“那是自然,顧家和咱們可不一樣,人家是書香門第,一家子都識文斷字,會讀書,劉夫人一看就是大家閨秀,不是咱們鄉下人家養出來的,以前沒覺著,這劉夫人一去,婉娘也顯出來了,沉穩大氣,不愧是讀書人……”
“姐,看看,我才一句話,您就把顧家的小娘子誇得跟朵花似的。”
“我當然要誇,要不是有婉娘在,我家蓉妞怕是過不去這道坎兒了。”王梅心裡一顫,又想起那日女兒嚎哭不止,身上燙得怕人,整個人都打起擺子,神智也不清醒,村裡唯一一個草藥郎中都發了話,說是熬不下去了,她一個寡婦,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在身邊,要是蓉妞去了,哪裡還有她的活路,幸虧顧婉聽見動靜,過來看過,說家裡有草藥能治。
王梅嘆了口氣,她當時也是病急亂投醫,並不覺得顧婉一個小姑娘就真能救活閨女,卻不曾想,真是碰到了貴人……那時,自己慌亂得幾乎崩潰,明明只是個小女孩兒的顧婉,竟然那般沉穩,有條不紊地開方子,拿藥,煎藥,還一夜不眠不休,和自己一塊兒給蓉妞用溫水和著酒水擦拭身體,終於讓女兒平安度過鬼門關……
“我本來覺得,劉夫人一去,就剩下婉娘和顧大郎,這顧家的日子恐怕難過了,現在看來,婉娘有本事著呢,這醫術,可比村東頭的郭貴強得多,還認識草藥,等他們家大郎回家,兄妹團圓,這日子一定能過得下去。”
王剛點頭稱是,眼睛裡也流露出幾分莫名的羨慕,這個時代,人們對識文斷字的讀書人有一種天然的敬畏,王家姐弟兩個,沒有一人質疑顧婉一個七歲的孩子,居然能開得出藥方,認得出藥草……正是因為顧婉念過書。
豐朝,景天十二年冬
老天爺似乎也發現,這個僅僅太平了十多年的短命王朝,再一次進入彷彿永遠無法避免的末日輪迴,一整年天災人禍不斷,入了冬,草原上的蠻族和坐擁江山的水姓一族,因為一個女人而結下深仇,起兵作亂,以至於商路斷絕,上琅這座本因為位於邊陲,無人覬覦的小鎮上,也漸漸失去了以往的安寧。
現在這世道,群雄並起,水家再也坐不穩江山,到處是土匪豪強,即使是曾經偏安一隅的小地方,也一樣荒涼了,青壯年不是讓朝廷拉了壯丁,就是落草為寇,出去討生活,剩下的,多隻有老弱病殘……
東南角上最後一家米行也關了門,顧安然牽著一頭瘦驢,在米行門前散落的招牌下面停了一下腳步,終於還是嘆了口氣,繼續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