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雖說算不了什麼,更不表示江楓比方麥龍要強,而是江楓採取激將之法,投機取巧之下的結果,完全代表不了什麼。
可是,方麥龍受傷就是受傷了,既然受傷,那麼就要願賭服輸,換而言之,江楓成了笑到最後的贏家,由不得祝天機不為之驚歎。
當然,江楓那一劍,祝天機也是看的出來,比之江楓與他交手之時所施展出來,要強上太多太多。
這是一種極致的進步,甚至可以說是這一劍的極致進化和昇華,祝天機在心中暗暗揣度,或許不是方麥龍,換做是他,都是未必能夠在江楓的這一劍之下,全身而退。
“江楓是怎麼做到的?”祝天機沉吟自語,想不明白,唯一能夠解釋的或許就是江楓的天賦了。
江楓是怎麼做到的,只有江楓自己知道。
突破至築基中期,江楓試劍之時,便是有捕捉到秋水一劍的某一種可能性,那一種可能性,了無痕跡,難以捕捉,江楓都是沒辦法施展出來,就算是一千劍一萬劍,能夠施展出一劍,已然是非常不錯的進步。
只是,今日的戰場是在蓮花山,又是在這第九座山峰之上,江楓無意之間佔據了地利和天時,加之有祝天機助陣,又是佔據了人和。
天時和人和,儘管不是關鍵因素,但對江楓也是一種不可或缺的裨益,最為讓江楓看重的,便是地利。
在此地,他可以深刻去體悟那一劍斷山所留下的殘餘劍意,那可以與他祭練的秋水一劍互為印證。
天地之間,劍氣無處不在,讓江楓在領悟秋水一劍的劍意之時,有著一種驚人的共振。
專於劍,極於劍,讓江楓施展出秋水一劍之時,達到了極致。
那是前所未有的極致,也是江楓目前所能掌控的巔峰劍意,在那樣的一劍之下,方麥龍自然是難以全身而退。
只是,這些事情,江楓是不可能向方麥龍和祝天機說起就是了。
“小傢伙,你很不錯,你說的那些話,我全部都記住了。”方麥龍長嘆一聲,緩緩說道,然後他轉過身就要走。
“我還有一事要問。”江楓立時說道。
“什麼事?”方麥龍眼睛微微眯起,微感不悅。
“我想知道,慶元先生和戒色和尚如今在哪裡。”江楓快速問道。
因為慶元先生和戒色和尚的緣故,才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一時的疏忽之下,險些造成難以彌補的結局。
眼下方麥龍這邊的麻煩得以完美解決,自然也是時候清算舊賬了。
方麥龍嘴角微微咧開,說道:“小傢伙,你的為人,倒是和你手中的劍一樣,乾脆凜冽,也難怪你小小年紀,在劍意的掌控方面,便是有著如今的高度。說起來,我這一敗,也不算有多冤枉了。”
江楓苦笑,說道:“說來是我佔了你的便宜,不過有朝一日,我會與你光明磊落的一戰。”
“好,我期待那一天,希望不要太久。”方麥龍一語出,一身刀意澎湃而生,其身後的樹葉,嘩啦啦落了滿地。
“你所說的那兩個人,現在還在燕京,要殺人滅口,最好是趕緊去。”方麥龍於是說道。
“多謝。”江楓抱了抱拳。
那方麥龍又是對祝天機說道:“祝天機,你不是早想與我一戰嗎?我現在答應你了,時間地點你定。”
方麥龍今日與江楓一戰,還沒怎麼開始就已塵埃落定,空有一腔戰意而無法發洩,方麥龍心頭憋悶不已。
“靜候多時。”祝天機朗聲說道。
方麥龍和祝天機遠去,江楓卻是並未立即離開,他沿地盤膝坐下,輕吸一口氣,壓制住體內翻湧的氣血,調動四枚天印,快速療傷。
……
燕京郊區。
這是一片正面臨改造的邊緣地帶,房屋的牆壁之上,噴繪著的“拆”字分外顯目。
就如每一座城市有光鮮亮麗的一面,也會有黑暗骯髒的一面一般,因為這裡即將拆遷,附近居民都是等待著拿到那筆拆遷費的緣故,一時間,倒是使得這裡的治安環境,亂到了一個極點。
一排低矮的房屋延伸開去,除了是小飯店之外便是小旅館,一家叫恆天公寓的小旅館內,三樓,靠著馬路的一個房間內。
房間很小,不到十平米,擺放著兩張床,美其名曰雙人間,兩張床幾乎佔據了房間內的全部空間,一臺小的彩色電視機,放著燕京本地的一檔娛樂節目。
房間內有兩個人,正是慶元先生和戒色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