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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錢啊?最費錢的其實是吃的方面,我們頓頓都吃肉和新鮮蔬菜,你以為這都是別人免費送的啊?”

楊菊英才不管她每天用了多少水,多少電,她只是抓住一點不放:“我是你的舅母,你好意思收我錢嗎?”

袁書芳手一攤,一臉皮皮的笑意,“我為什麼不好意思收錢?連我的老師在我這兒吃飯我都要收錢,為什麼你的錢我不能收?”

當夠木頭看夠戲的楊天微笑點頭:“我每個月給了圓圓五十元錢當搭夥費。這位……大姐,有句話說親兄弟明算賬,不說其它,圓圓這麼小的孩子一天三頓給你做飯、送飯,你不給點表示吃的安心嗎?”

每個月五十元?楊菊英倒抽一口氣,然後一拍桌子大叫道:“這不一樣,你是她的老師,我可是她的舅母。”

袁書芳嘴一撇,這個時候就曉得拿長輩的身份壓人,說她小話的時候怎麼不記得自己是長輩?“反正我媽媽沒有義務供你吃住,你繼續住下去的話就要分攤各種費用,不然就搬出去自己找房子,再不然拿你賣燒烤的錢和我們一家平分?”

楊菊英臉色一青,“那是我賺的錢……”

袁書芳小手一揮,冷笑:“對了,你不願意把錢拿出來平分,憑什麼你會認為我願意白白供你吃住?”

這一天晚上,楊菊英罵罵咧咧地指桑罵槐,說袁書芳一家恩將仇報,說袁書芳長了一副黑心肝……袁書芳抱著袁書鈴聽楊天講漢語拼音,三人對楊菊英的叫罵充耳不聞。

在袁書芳家又賴了三天,楊菊英終於忿忿不平地搬了出去。不搬也不行,因為袁書芳做了很小人的行為:一天三頓飯不再做楊菊英的飯,寧願吃不飽也不剩菜剩飯,家裡的米、面、蛋都鎖了起來,每天看見楊菊英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什麼時候給我這個月的房租和伙食費?”……種種小孩子行徑讓楊菊英忍受不了地搬走。

“圓圓,你做的會不會太過了?”楊天勸過袁書芳不要做的那麼極端,那畢竟是她的舅母,以後要長期相處的,可是……

“過?比起她對我們一家做的事遠遠不夠,”她現在不過是先收點利息。袁書芳一臉漫不經心,“她能改了那個性子還好說,不然……”她百分之百讓她和二舅舅離婚。

楊天像拍寵物狗一樣拍了拍袁書芳的腦袋,並沒有再指責袁書芳什麼,因為他對楊菊英的印象並不好,比起用一人之力為兩個女兒撐起一個家的袁母,楊菊英顯得太過刻薄、庸俗和無能。

看著楊菊英遠去的背影,袁書芳抿嘴一笑,哼哼,這一次她才是鬥勝的一方!

029 。。。

隆冬臘月,北風呼嘯,時間一晃就來到白雪飄飄的十二月。天空不間斷地飄雪,地面的積雪積了三四厘米厚,天氣冷得袁書芳恨不得長在火堆邊不移動,可是不行啊,她還要上學,只能嫉妒地看著袁母和袁書鈴升起炭火烤的滿面通紅。

“快去上學,我都聽見上課鈴響了。”因為下雪天冷而暫停收購活動的袁母推了推圍在火堆邊不願離開的袁書芳。

縮著脖子瞧了瞧窗戶外鵝毛般的大雪,袁書芳扭扭身子更加湊近炭火堆,“外面好冷哦,媽媽,我今天不去上學了行不行?”

“不行。”袁母理了理袁書芳的圍巾和小棉襖的衣領,“好孩子、好學生不應該逃課,而且家裡離學校就幾步遠的路程,你好意思逃課?要是你同學知道你怕冷不去上課,會笑話你的。”

袁書芳把手放在炭火上烤著,嘴裡不在乎道:“才不會有人笑話我,他們自己還不是提了個火盆在教室裡烤火?”(火盆:八九十年代青川的小孩子都用過的一種取暖工具,即把大瓷碗碗邊鑿幾個小洞,再用幾根鐵絲穿過小洞做成一個可以手提的小火盆。火盆裡放半燃的木炭,最上面再蓋一層熱灰,這樣一小火盆炭火可以讓孩子烤到下午放學。)

袁母揪了揪袁書芳粉嘟嘟的臉頰,手下軟軟的觸感頓時讓她會心一笑,怪不得楊老師老是喜歡捏圓圓的臉,這觸感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啊。“我說我給你弄個火盆你又不願意。”

袁書芳頭一甩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看著門外白雪皚皚的道路,雖然其他人不會笑話她帶火盆,可是她自己會取笑自己,好歹她也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成人了,這麼點冷都受不住也太丟人了——拼了,這麼幾步路冷不死她。“媽媽,我上學去了。”袁書芳一陣風似地跑出門外。

袁書芳每天掙扎於呆在家裡烤火和冒雪上課之間,楊天每每看見都會笑得樂不可支,這麼怕冷,要是住在更冷的北方她會不會把炭火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