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鮮幣)75
蘭玫一臉驚訝之色,用訝異的眼光看著巫女和唬札。
匪寇的首領憤憤地盯著噶梗,孔武有力的雙臂舉起又放了下來,雙手握拳,還發出響聲來。噶梗毫無懼色地回望向大鬍子男人,最後還是唬札敗於下風。
“巫女大人,你可知道這個男人是一個俘虜嗎?你竟然會選擇這樣的男人……”唬札失望地嘆息道。
“這是我的選擇。莫非唬札你對身為巫女的我產生質疑嗎?”少女冷冷地反問。
“我沒有這個意思。”男人以同樣不友好的語氣回答道。
蘭玫從地上爬了起來,目睹兩個人爭執的場面,一時間說不上話。
“唬札,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和阿郎的婚禮,準備安排在這個月的十五舉行。婚禮就交給你們,給我辦得妥妥當當,知道麼?”
如此一來,蘭玫從一名戰俘一躍成為村中上層階級的一份子,噶梗巫女的新郎。此後的日子,蘭玫都居住在巫女的宅邸裡。身為巫女的男人,如今的蘭玫穿的是彩絹料子的衣服,不再是粗衣麻布的短裝,而且也不需要下地收割幹農活。
噶梗的宅邸很大,裡面有十幾位負責伺候巫女和蘭玫的僕人。平常的日子裡,蘭玫沒有巫女的批准,是不得擅自離開宅邸的。每一天,蘭玫都在僕人們的監視之下,一個人窩在屋子裡望著窗外發呆。蘭玫的思緒不禁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想著故國的京都,皇宮的主人。從離京的那天到今日,過了有多長的時間呢?自己困在山村有多久呢?怎麼還沒有救兵呢?朝廷會不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呢?如果自己死了,那個人,他會不會對自己尚有一絲掛念呢?遺憾的是,在這裡沒有人能夠給蘭玫答案。
阿三把自己收割整理好的翳草膏全部賣給特意上山收購的藥膏販子。拿到錢以後,阿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登門拜訪巫女,請求噶梗大人為自己的老父親看病。正當噶梗準備前往阿三家的時候,蘭玫叫住了自己的妻子。
“噶梗,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噶梗發現這是自己的丈夫第一次要求跟自己出門,便答應讓蘭玫隨自己去了。
到了阿三的家,噶梗立即開始做法為阿三的爹祛除病魔。噶梗跪在臥床的病人面前,一手高舉在病人頭上,閉上雙眼同時嘴裡唸唸有詞。阿三跟蘭玫則是跪坐在一旁觀看著。結束了屋內的法事,噶梗站了起來走到屋外。此時巫女的助手們已經準備好犧牲祭品,是一頭剛成熟不久的小母豬,蘭玫認得這頭豬,這是阿三家最重要的財產。為了給父親看病,阿三這算是傾家蕩產了。
助手們已經根據巫女的吩咐,把豬殺了之後放血,盛了滿滿一大碗的豬血。噶梗接過豬血,親自往鮮紅色的豬血裡面注入烈酒,然後回到屋內。巫女用沾滿鮮血的手指,再次在病人的頭上比劃,之後在阿三他爹的臉上畫上血色的符號。到了這裡,儀式算是結束了。作為答謝,阿三要將作為祭品的小母豬,一半獻給巫女大人,而另一半則是自留食用。
這種所謂的治療儀式,在蘭玫眼裡簡直就是一場鬧劇。可是看到阿三一臉高興地樣子,低頭認真地把那頭豬一分為二,蘭玫並沒有多說什麼。這條村子的現實就是,連一個大夫之類的懂醫術的人都沒有。有人生病了,就靠藥膏,藥膏都沒起作用了,就請巫女做法。這就跟自生自滅沒兩樣。當阿三興高采烈地告訴自己,巫女說三個月後他的父親就會完全痊癒,蘭玫聽後彎著嘴角,說出為阿三感到高興和寬慰的話。
又過了幾天,久未露面的唬札出現在巫女的宅邸裡。發現首領跟巫女正在低聲商量著什麼,蘭玫識趣地退回內屋迴避。晚上,唬札跟巫女夫婦二人一同共進晚餐。席間,唬札向巫女提出請求。
“巫女大人,我和我的兄弟們明天就要出發了。不知道你決定好需要我們託運藥膏的數量了嗎?”
噶梗用完晚餐,用絹布擦了擦嘴,徐徐說道:“今年的翳草膏,我這裡有三十四拽。不過呢,”巫女瞄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接著說道:“今年跟往年有點兒不一樣,跟收購的商人們議價的任務,我打算交給阿郎。阿郎,你怎麼看?”
得知噶梗想要自己隨匪寇下山到城鎮去,蘭玫當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這……”唬札面露難色。
“你有什麼疑問,儘管說出來啊。”
首領當然有疑問,這個男人原本就是個戰俘,怎麼可以讓他下山的呢?可是現在跟巫女說什麼都沒有用,噶梗彷彿就被這個背景是個謎的男人迷住了似的,村裡面男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