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聖上的懲罰。
最後蕭驥說出一句話:“郭公公,勞煩你稟告陛下……”
片刻以後,郭逢春帶回剛才給蕭元帥過目的密旨,一行人馬便相當低調地回皇宮去了。未央宮內,病榻的君王即便現在已經病得無比虛弱,卻仍然不失一絲國君的威嚴。聽完郭逢春的回來之後的彙報,便擺了擺手,說了一句:“現在,逢春你就去長樂宮一趟,餘下的事情就交給皇後娘娘辦吧。事成以後,回來跟朕說一句。”
“奴才遵命。”
翌日,蕭貴妃收到皇後娘娘的邀請,一同前往清平館聽戲。今天演的劇目是昭君出塞,來聽戲的除了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還有一向深居簡出,近日有些個母憑子貴的架勢的華貴人,蘭赦的生母。臺上的戲演得如何,對於今天看戲的人來講,其實根本就不重要。一曲終了,王皇後命郭公公好好打賞這個戲班子,班主領著一眾小生花旦叩頭謝恩。
曲終人散,華貴人得令,屏退了郭公公以外的一干宮人。
蕭貴妃察覺到一絲異常,便開口問道:“皇後娘娘,今日喚臣妾陪您聽戲。戲現在就唱完了,臣妾也是時候回瑞福宮休息去了。”
王天蓮把手上的八寶茶放到位子邊上的酸枝小茶几上,抬起頭看向蕭黛,緩緩地說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讓妹妹出來陪本宮,自然是有原因的。”
“臣妾愚昧,未知娘娘所為何事?”
王天蓮使了個眼色,郭逢春便呈上密旨給貴妃娘娘,說道:“這是陛下給蕭元帥的密旨,妹妹你仔細地看一看。”
蕭黛安靜地讀著這份密旨,越看身體越發抖,花容失色的貴妃娘娘抬起頭望向王天蓮,其神情之震驚可想而知。
“郭公公,你告訴本宮,元帥是如何答覆的?”一貫雍容大方的蕭貴妃,此時猛地扯住郭逢春,緊張兮兮地質問。
郭公公連忙下跪,說出讓蕭黛絕望的答案:“元帥說,一定要保住楚王的性命。”所以,貴妃必須死。
蕭黛仰天大笑:“啊哈哈,真是荒謬。男人犯錯,竟然要本宮一介女流承擔懲罰。本宮是王昭君嗎?”
皇後看見如此模樣的貴妃,心裡也十分的不好受,慈祥的臉上流露出悲憫的神情:“天下間女人的一生,都擺脫不了任由男人擺佈的命運。當年被迫嫁入皇室的本宮如是,如今被賜死的妹妹亦如是。”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蕭黛雙手掩臉大聲慟哭。
可是,說真的,要在自己的性命,和自己一手撫養視之為親骨肉的蘭玫之間,要被選擇掉一個,蕭黛還是寧願去死的自己。但是,轉念一想,要蕭黛性命的竟然是和自己做了三十多年夫妻的皇帝。呵呵,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女人的命運就是痛苦的命運,千年以前的王昭君是這樣,如今的你我也是這樣。”皇後娘娘感慨道。
華貴人讓人呈上一壺毒酒,蕭黛接過盛滿的一杯,向王天蓮說出人生中最後一句話:“皇後娘娘,臨死之前,臣妾要向你說一句,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自己心懷不軌,想要謀害還在你腹中的蘭政。還有,我的小皇兒,孃親來陪你了。
蕭貴妃在他們三人的見證之下,喝下了這杯毒酒。
42
這一天,晉王邀請八皇兄與自己一同泛舟乾池。蘭敏本來是打算拒絕的,但轉念一想,現在軍機處之內敵強我弱的形勢無論是親王還是內閣大學士都看得一清二楚。如今蘭赦主動接近自己,正是向對手打探虛實的難得好機會。於是,此時的二位親王同時出現在御舫之內。
蘭赦正坐在八仙桌邊上,閒適地品著香茗,觀賞著藍天碧水,青山飛鳥。晉王越是表現得泰然自若,蘭敏的心裡就變得越焦躁。表面越平靜,底下的暗湧爆發起來就越駭人。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與蘭赦相對而坐的魯王不想再跟自己的這位皇弟演戲了,終於沒能夠繼續偽裝下去了。
“我說,十一皇弟,今日邀約我陪你一同泛舟,我猜,應該不會是要觀賞乾池景色僅此而已吧?”主動打破膠著現狀的蘭敏質問道。
蘭赦睨了魯王一眼,不以為然,一手捧著茶盞,另一手用杯蓋撥了撥茶湯上浮著的茶葉,再輕輕地吹拂沸騰的茶水,全然沒有理會蘭敏的意思。被晉王輕慢的態度激怒了,蘭敏憤怒地凝視住對方。
“八皇兄稍安勿躁,”此時蘭赦才徐徐開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如今皇兄在軍機處處於劣勢,更慘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說到這裡,晉王抬眼盯著一貫自視甚高的魯王,接著道:“蘭敏你的母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