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再遇巫晉以來,那人便始終圍在他身旁轉悠,與他吵嘴也罷打架也罷,總也讓他無法安靜下來。可自從那夜回來,巫晉便再沒來打擾過他,至今已一月有餘,竟令他生出寂寞來。
每當見到巫晉,他都覺得心臟處被抓的緊緊的好像透不過氣一般,快要將他窒死。
他總覺得也許下一刻,巫晉便會如從前一般臉一變,變成笑呵呵的樣子繼續與他插科打諢的周旋,或者變得可憐兮兮的求他原諒主動捱上來給他打。可那個人總是冷著臉,人前、私下裡對他都再無別的表情,似乎是真的死心了。
只是一份感情而已!蘇青暗暗告誡自己,袖口下握攏的五指漸漸收緊。
那個人走向他這邊,眼也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眷戀神情令蘇青來不及分辨是否為真,蘇青手指微動,想要起身,卻又硬生生的壓抑下去,眼看向別處,只是餘光依舊放在巫晉身上。
對方距離他只有十步之遙時,他聽見韓玉的聲音,韓玉說:“你可讓我好找!你能不能別再這麼敷衍我,你是不是不想知道那樣東西的下落了!”
蘇青詫異的看過去,只見巫晉前行方向一轉走向韓玉說:“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別以為你還能威脅到我!”
他又見韓玉嘴角上揚,笑容比平日俏皮上許多,搖頭道:“別嚇我,這些東西並不是為我準備的,早晚有一日你要謝我。”然後那二人便結伴離開。
蘇青心裡一陣失落,心中的缺口越來越大。
他突然明白,他以為的那區區的一份感情,便是他如今的全部。若要捨棄,就如要剜他心頭肉一般痛。
蘇青有些失魂落魄的朝營後走,想要自己靜一靜。被雨水打溼的烏絲貼在臉上,衣襬下滴出水來,顯得更為寥落。
蘇青一邊走一邊合起雙手默默祈禱,希望他的心,他的情,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他想起曾經先帝寵信他,每次他邊關告捷回朝受封,總會被安排在皇宮。那時便有許多關於他與先帝的傳言。說他為佞臣為孌臣,說他是靠身體才博寵上位,還是先帝見他鬱鬱寡歡才嚴令禁止任何人談及此事否則便要治罪。
可悠悠眾口哪是皇帝一句話便能堵得住的。他猜寰帝會如此恨他想要他命,也與此事有些關係。先帝英武決斷一世英名,卻唯獨留下個豢養孌臣的汙點,怎能不令仰慕先帝的自己對此事厭惡至極。
可今日他卻陷入男人的溫情中無法自拔,甚至樂在其中……
“巫晉,巫晉,巫晉……”彷彿多念幾次,心中之人便會出現一般,蘇青無助的低喃著這個名字。
鼻下被什麼人捂住,一股難聞又刺鼻的氣息順著呼吸進入身體,蘇青立刻覺得頭重腳輕,倒了下去。
“石大人不好了!”一個傳令兵頂著大雨來到巫晉帳中,驚慌的喊著。
巫晉抬手不耐道:“什麼不好了,再如此毛躁我割了你腦袋!”
“青大人不見了!”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同學聚會九點多回來才開始寫,比較匆忙,如果有同學捉蟲我會很感謝(^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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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弓今良 。。。
命人將駐紮地方圓十里都找了個遍,依舊沒有蘇青的影子,巫晉震怒之下將把守軍營的二人處以極刑,加派人手擴大了搜尋範圍,隱有再找不到人就大開殺戒的氣勢。
直至第二日清晨,才有人在後營方向發現蛛絲馬跡,將異狀稟告給巫晉後,巫晉帶人尋去,發現那處土地泥土鬆軟,隱隱有曾被數人踩踏留下的痕跡。
雨勢漸猛,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很快便將留下的這些印記也覆蓋住。
“將軍,傘。”靈侍從他身後走出說道。
巫晉哪有心思撐傘,一把揮開傘,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環視四周,目之所及除了幾座險山,便是那道河。
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將他混亂不堪的思緒稍稍理順。
蘇青斷然不會獨自出走,那能是何人劫持了蘇青?
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回想個遍,巫晉臉色倏變。
糟了!他迴轉身命令道:“牽馬來!快!”
他想起一個月前,與蘇青一同抓住的那兩個潛入軍營之人曾吐口說,西域此次大舉進攻三國,並不只為納後,可待他深究原因時那二人卻離奇死去。之後韓玉告訴他這是西域特有的巫蠱術,可在人心存叛意時立即發作索命。
近日又有蘇青未死的傳言傳出,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