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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聲,“我一直覺得他離我很近,或許是我希望他離我近些,總覺得他就在我身邊。”

梅花落盡繁華,華瑩殿外,梅樹枝頭只餘下稀稀落落的幾朵梅花,全然瞧不出曾經如朝霞般的明媚景象。白軒容已命人著手移走梅花樹,轉栽上桃樹。

“再有些日桃花就該開了。”白軒容坐在殿內,殿中的爐火上溫著酒。

韓曄坐在一旁,自顧喝著茶。

白軒容卻是取了另一種酒給他倒上,“這是從宮外帶進來的酒,嚐嚐。”

韓曄也不推辭,略抿了一口,竟是滿齒的梅香,“以梅釀酒,醇香四溢,的確是上品。”

白軒容笑著從爐上取下溫熱的酒,給自己倒上,“都城有間酒閣喚作不醉不歸,釀酒可是一絕,宮裡的釀酒師也要遜他們一籌。”

韓曄握著酒杯的手不期然地一僵,隨即淡淡道:“那兒的荷花釀很好喝。”

白軒容將頭轉向他,忽然不可捉摸地一笑:“忘了你在京都這麼久,也該是不醉不歸閣的常客了。”

韓曄放下酒杯,神態自若“我不嗜酒,常客算不上,只是好賴都在京都待過,不醉不歸閣怎樣都是聽說過的。”

“是嗎?”白軒容依舊帶著不明晰的笑意,“孤倒是知道南彧漓愛喝酒,是他帶你去的?”

韓曄給自己倒了一杯梅花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白軒容飲下一杯酒,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才道:“明日就是比武大會了,你不去看嗎?”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韓曄幾不可聞一聲輕嘆,卻將話鋒一轉,“天下兵馬大元帥?我倒不信陛下捨得將兵權出讓。”

白軒容站起身,手中持著酒盞,背對著韓曄,“出讓兵權?難道你也認為,孤將兵權交出去,這江山就不是孤的了嗎?”

白軒容的語氣淡然,聽不出喜怒,饒是韓曄也不敢說什麼。

白軒容卻是自顧道:“孤會讓天下人明白,這江山始終是孤的江山。”說到這兒,他轉過去看著韓曄,星目含威,卻如寒潭般深不可測,“孤想要的,從來不會求而不得。”

韓曄蹙眉凝望了他半晌,君臨天下的氣勢讓韓曄渾身一凜,卻沒有避開他灼灼的目光,心中不禁冷笑,所以在大局初定之時,你才會誅殺有功之臣?

白軒容蹙眉看他,語氣有些嚴厲,“為什麼不說話?”

韓曄瞥見了琴案上的杉木古琴,突然嘲弄地揚了揚唇角,“那把琴上刻了一個‘楚’字。”

白軒容偏過頭,蹙眉注視著古琴,然後緩緩走到琴案旁,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拂過琴絃如絲,“楚……你見過他的。”

韓曄點頭,唇邊忽然揚起一抹醉人的笑容,“就是那日行刺的人,荊慕楚。”

白軒容突然抬頭看著韓曄,目光森然,“你是在諷刺孤,求而不得?”

韓曄直視著他,毫無懼色,“沒有人可以真的隨心所欲,即便身為帝王,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韓曄想,或許,白軒容是愛荊慕楚的。只是,他有獨屬於帝王的驕傲,愛人的背叛於他而言是最大的恥辱。

白軒容長嘆一聲,望著韓曄的目光深邃,“好一個‘無可奈何’,想不到,你竟是孤的知音人。”

韓曄又一次避開他的目光,“我可做不了陛下的知音人,比如,我就猜不出陛下為什麼要把他的東西送給我。”

白軒容淡淡一笑,“其實你和他一點也不像,他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而你狂傲不羈,更像一匹狼。但……”

韓曄抿唇,“但我們都一樣,自恃清高。”

白軒容含笑看他,“你怎麼知道。”

韓曄撇了撇嘴角,“那日你醉酒的時候說的。”

“是嗎?”

韓曄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是他。”

白軒容突然大笑,“孤可以認為你是吃醋了嗎?”

韓曄偏過頭不看他,“我就是我,我叫韓曄,我不喜歡成為任何人的替代。”

白軒容不過笑笑,點了點頭,“都說酒後會吐真言的,孤那日說了什麼?”

韓曄蹙眉看他,“你說,背叛你的人都要死。”

白軒容笑意盛然,“嗯。的確像孤講的話。”

“還有嗎?孤還講了什麼?”白軒容倒是記不清醉酒之後的事兒了。

韓曄看著他很久搖了搖頭,“我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便不記得了吧。”白軒容帶著瞭然的笑意,抬眼看了看窗外隱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