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鈺微側過頭,“你哥哥是誰?”
魏冬陽從藥箱裡拿出了一些外傷藥粉,倒在他傷口上,“他叫魏嚴漠,跟在南元帥身邊。”
秦鈺轉過頭看他,嘴角不自覺地牽出一個弧度,這兄弟倆雖說在眉眼有些相似,但是性格真是一點都不像呢。
魏冬陽收拾好以後將藥方塞進秦鈺的手中,離開時還不停囑咐道:“一定要去抓藥啊!可別忘了!”
前線打得火熱,韓曄在宮中的生活可謂百無聊賴。為了不讓白軒容起疑,呼延宛只得一點一點地調配解藥混著補氣血的藥一碗一碗地給他灌下去。但只有韓曄自己知道,這次為了引魏冬陽入宮,他付出的代價絕不小。當初的藥力霸道,又不能拖延至今,底子已經被傷透了,現在他或許連舞槍的力氣也沒有了,豈知落得今日,不算報應呢?
白軒容命人在院落裡給韓曄搭了一個涼棚,也算在夏日炎炎中得一方綠蔭庇護。韓曄此刻便倚在長凳上,目光飄渺地透過斑駁的藤蔓,望向藍瑩瑩的天空,神思邈遠,黎昕,望你開啟錦囊的時候,不要恨我。
院內忽地刮過一陣微風,耀眼的紅衣在陽光下急掠而過。韓曄懶懶地轉過頭,嬌俏的身影躍進他的眼簾。韓曄的嘴角扯開一個弧度,“你捨得回來了?”
安敏在長凳的另一邊落座,她依然穿著她最愛的紅色衣裙,江南水鄉的溫婉似乎流轉過她周身,但只一剎那便消失不見了,她依然是那個肆意灑脫,英氣勃勃的當朝公主。她皺著眉頭打量著韓曄,“怎麼一段時間未見,你臉色這麼差?”
韓曄輕輕挑起一隻眉毛,其實比起前段時間,他如今的氣色已轉好了一些,“舊傷復發罷了,不要緊的。”
安敏點了點頭,突然面露憂色,“如今,我們同哥舒在旗安城打得火熱,我想向皇兄請纓出征,你說皇兄會答應嗎?”
韓曄輕輕蹙了蹙眉,“公主還是頗有巾幗之風,只是陛下愛妹心切,怕是不會同意的。”
安敏沉思了一會兒,凜然道:“如今國難當頭,身為姜國子民定要不惜一切代價,保家衛國,我身為姜國公主,自然責無旁貸。”
韓曄神色複雜了一些,他看著安敏突然就想到了南彧漓,似乎已經好久沒有人在他耳邊聒噪什麼家國天下,保家衛國了,心中突然空了一塊,他迎著安敏堅定的目光道:“黎昕也常這樣說。若你去了,替我告訴他,我等他回來。”
☆、第三十五章
南家軍和哥舒還在旗安城與白鷺城膠著著,細算時日,魏冬陽早該到達旗安城了,而此刻,前線卻沒有絲毫的動靜,韓曄不免有些心慌。
“在想什麼呢?”身前一聲低喚驚得韓曄猛地抬起頭。他久久執筆卻不曾落筆,墨汁順著筆尖低落,在潔白的宣紙上暈開一個墨點。
韓曄站起身,心底突然苦澀地一笑,白軒容已走到他身前,自己卻毫無所察,果然,如今自己的身體與功夫已非昔日可比了。他朝著白軒容微微頷首,後者度步到他身邊,問:“剛才在想什麼?”
韓曄換了一張宣紙,又重新蘸了墨汁,淡淡道:“不過在想寫些什麼,一時沒有主意。”
白軒容站在他身側,沉默半晌沒有說話。韓曄抬頭看他,探問了一句:“你有心事?”
白軒容突然拿過他手裡的筆,在宣紙上揮墨寫下了一個“戰”字。而後他放下筆,道:“哥舒來勢洶洶,朝中不少大臣主和,已曾經陳國之地為條件要求哥舒退兵。”
韓曄輕笑了一聲,“哥舒憑藉自己的實力一路高歌猛進至白鷺城,曾經陳國屬地早已是他囊中之物,算什麼條件?”
白軒容眯了眯眼,“孤自是主戰的,不僅要將哥舒奪走的土地奪回來,還有哥舒坐擁的廣袤草原,孤也要一併拿下!”
韓曄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只是戰況膠著,南彧漓守城有餘,但若想反擊當真不易。”
南彧漓與哥舒交手數次,各有勝負。如今的情勢下,哥舒與南家軍皆是守城不難,攻城不易。
白軒容突然側過頭看他,“你也曾隨南彧漓出征,可有什麼想法?”
韓曄對上他的眸子,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狡黠卻馬上被掩藏在了平靜之下,“與其僵持不下,不如兵行險招,獻城為誘,請君入甕。”
白軒容的嘴角微微一牽,“你有什麼想法?”
韓曄娓娓道:“與其以陳國故土為條件倒不如獻上旗安城。旗安城為要塞,哥舒定然覬覦已久,便假意獻城,待哥舒大軍入城之時,將他們一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