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與不好,又有什麼重要的。”
南彧漓淡淡一笑,“沒想到,秦公子竟如此豁達。”
“不是豁達,只是,將一些事情看得淡一些,自己也會輕鬆一些。”秦鈺靜靜答道。
“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上次聽你唱的那曲憶秦娥,似乎有些故事。”南彧漓問他。
秦鈺沒想到南彧漓還記得自己唱過的曲子,不禁輕輕一笑,眼波柔暖了許多,“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
南彧漓沉思了一會兒,“我斗膽揣測,那首詞,講的是愛別離與求不得。”
秦鈺頗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南彧漓,笑笑道:“難道不是元帥此刻的心情嗎?”
“如此看來,我們倒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南彧漓自嘲地笑笑,落寞而孤清。
秦鈺搖了搖頭,“那首詞寫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好友。”
“他在戰場為國效命?”
秦鈺看著南彧漓,靜靜道:“我覺得他死了,死在自己的戰場上,也算死得其所,只是徒留愛人悲嘆。”
南彧漓不明白什麼是“自己的戰場”,倒也沒有再問,只是勸慰道:“或許會有奇蹟的。”
秦鈺用一種全新的目光審視了南彧漓一番,“南元帥見慣生死,也相信奇蹟之說?”
南彧漓悽然一笑,“大約是活得太苦,只有幻想奇蹟才能讓自己走下去。”
秦鈺不言語,看了南彧漓很久,終於舉杯道:“這杯酒敬你所謂的奇蹟。”
南彧漓默然一笑,舉起了酒樽,“敬奇蹟。”
南彧漓走出秦陌館時,意外地見到了等在門外的安敏,一副男兒裝扮,沒有女兒家的脂粉氣,卻格外清秀脫俗。
“公主怎麼在這兒?”南彧漓停在她面前。
安敏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許久才問:“不該是我問你這個問題嗎?”
南彧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安敏的胳膊,“是不是有他的訊息了?”
安敏嗤笑了一聲,“得虧你還記得他。”
“你知道他在哪兒?”南彧漓的聲音中是難掩的興奮,韓曄離開以來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好像活過來一樣。
安敏沉默了一會兒,不忍打碎他的希望,卻終於只能道:“我沒有他的訊息。只是,你怎麼在這兒?”
南彧漓的失望溢於言表,卻只能苦澀一笑,誠實道:“來聽聽他的聲音。”
“陪你走一段吧。”
二人一時無話,只是默默前行,月光籠著他們的身影,朦朧而清冷。韓曄落後他們一段距離,放輕腳步悄悄地跟著。
“看你的氣色好了很多。”安敏終於先開口了。
南彧漓淡淡一笑,“日子總要過下去。”
安敏點了點頭,“可是,你也沒有放下。”
南彧漓扭頭看著安敏,“你覺得我應該放棄?”
安敏在心底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皇兄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韓曄出宮的,南彧漓的尋找註定無果,他與韓曄,也只能是有緣無分,各安天涯,又何苦讓他繼續執著呢?“我雖與韓曄相識時日較短,但也可以看出他是極有主意的一個人。我想,他既已打定主意離開,便不會再回來了,他有他的計較,你也要學著放手。”
南彧漓的笑意突然暖融融的,卻無故帶著些決絕的意味,“無論他的決定是什麼,都不能左右我的想法。對他,我不會說愛過,因為愛了就是這一世。”
☆、第二十五章
安敏聽著他的話,突然無限感慨,愛了就是這一世?我又會不會遇到一個讓我覺得愛了就是這一世的人呢?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然回到了將軍府。南彧漓在門口停下,對著安敏道:“身後的人跟了一路了,功夫不錯,沒有殺氣,是你的人?”
安敏一怔,輕輕撥出一口氣,點了點頭,“皇兄不放心我一個人出來,特意派人跟著。”
南彧漓輕輕一笑,“我倒不知皇宮之內竟有這樣的高手,功夫應該不在宋英之下,方便為我引薦一下嗎?”
安敏一愣,“引……引薦?他是皇兄的……暗衛,不方便吧。”
南彧漓釋然一笑,“那便算了,有他護送你回宮,我也放心了。”
“都忘了恭喜你,榮升兵馬大元帥之位。”安敏笑著拱手。
南彧漓笑著低了低頭,“多謝。”
“高處不勝寒,你要善自珍重。”安敏誠懇道。
南彧漓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