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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想出逃,下了狠手地將他打回車裡。韓曄終於無力地伏倒在車內,目光仍然死死地鎖定在秦鈺身上。

秦鈺瞧著他的目光先是震驚,而後漸漸平靜下來,最後趨於淡漠。他將韓曄發了狂似的模樣盡收眼底,也猜出了他想要詢問南彧漓的下落,雖不知他如何猜到自己與南彧漓的糾葛,卻可以看出他確然智者千慮。但秦鈺自始至終只是看著他,未作任何回應。

待親征的隊伍行出城門,熙攘的人群散去,魏冬陽仍舊呆跪在原地,直到秦鈺將他拉起。瞧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秦鈺不禁道:“怎麼了?”

“韓哥哥為什麼會變成那副樣子?”魏冬陽依然驚魂未定。

秦鈺輕輕撫著他的背,安撫著他:“別想了。”

“南元帥戰死沙場,而韓哥哥容貌盡毀,淪為階下之囚,為何有情人要受如此作弄?”

秦鈺攏了攏衣袖,淡淡道:“你沒聽人說嗎,那韓曄極有可能是哥舒的細作,白軒容要帶他上戰場,多半是為了擾亂哥舒的軍心。你以為韓曄還會有命回來嗎?”

見魏冬陽沉默地看著自己,秦鈺繼而道:“這樣說來,韓曄和南彧漓倒能做對亡命鴛鴦了。”

魏冬陽帶著複雜的神情緊緊盯了秦鈺好一會兒,然後默默轉身走遠了。秦鈺追上去幾步,拽了他衣袖問:“幹什麼?”

魏冬陽轉過臉看他,眼神一如往昔清澈,卻多了一些冷色,“秦鈺,不知道為什麼,你讓我覺得你的血是冷的。”

秦鈺怔忡了一會兒,鮮少地以一種長者的姿態,伸手撫了撫他的發心,“魏嚴漠是不是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可你是大夫,也早該明白我命由天的道理,怎麼還可以這麼單純呢?”

魏冬陽偏過頭去,讓秦鈺放在他發心的手落了個空,“醫者的確只能盡人事,但若無懸壺濟世之心根本不配為醫,若無徙善遠罪之心,那麼也不配為人了。”

秦鈺從未見過他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此刻的魏冬陽根本不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而是一個滿懷赤誠,躊躇滿志的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讓秦鈺看得怔住了。

魏冬陽繼而道:“且不論韓哥哥生死如何,你不是南元帥的知己嗎?難道對於他的戰死,你也無動於衷?”

秦鈺的表情很微妙,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認真地望著魏冬陽,“如果韓曄真的是哥舒的細作,你會怎麼辦?”

“他是不是細作與我何干?”魏冬陽奇怪地打量了秦鈺一眼。

秦鈺挑眉道:“若我告訴你,南彧漓戰死沙場,你哥哥下落不明,全是拜韓曄所賜呢?”

魏冬陽怔愣住了,眼看著秦鈺頭也不回地走了,忙追了上去,直待行到僻靜之處,魏冬陽才猛地拽住秦鈺的袖子,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秦鈺略略四下打量了一眼,才正視他,“你字字句句都聽得很清楚。”

魏冬陽的眼神是不可置信,“你有何證據?”

秦鈺沉思了一陣,道:“帶上你的藥箱,跟我去見一個人。”

鶩岷山的秋天妖嬈多姿,一路走來,已迎了滿懷桂香。木芙蓉盛綻,宛若朝霞燦爛,蔚若錦繡。魏冬陽跟著秦鈺進了一處種滿山茶的院落,秦鈺伸手推開了房門。

魏冬陽緊走幾步,剛想跨入門去,卻不想秦鈺猛地一轉身,與魏冬陽撞個滿懷。魏冬陽揉著額頭,頗為氣憤,“你幹什麼?”

秦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也太單純了,我讓你跟來你就真的跟來,有一天,你或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還不待魏冬陽回答,屋裡的人先開了聲,“你帶了誰來?”

秦鈺稍稍側過身,讓魏冬陽進了屋。屋內的光線晦暗,但足以讓魏冬陽看清床上的人,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冬陽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地看向秦鈺。而後者神情淡漠,彷彿事不關己。

南彧漓眼上覆著白布,只聽得到一聲低呼格外清晰,他側了耳朵,問:“你請了大夫來嗎?”

魏冬陽堪堪跪倒在床旁,用顫抖的手搭上他的眼睛,啞著聲音叫了一聲,“南元帥。。。。。。”

南彧漓渾身一僵,覺得耳邊的聲音十分熟悉卻想不起來,“你是。。。。。。”

魏冬陽蹙著眉,“元帥,我是魏冬陽。”

空氣中是一陣死寂,良久,南彧漓側過頭,朝著秦鈺的方向問:“我到底在哪兒?”

“這裡是鶩岷山。”魏冬陽答了他一句,隨即從藥箱裡取出了脈枕。

正如魏冬陽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