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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滿宮闕,燭火悽紅。
未央宮值夜的小太監睡在外殿,閉著了眼,卻是眼睫抖動,一副睡不安生的摸樣。
越往裡,越是氣息淫靡。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
手指恩在床榻邊,攥的發白。
上頭擺送的腰卻越發的狠力,絲毫未有憐惜之意,死命的頂聳。
樣式繁雜的衣衫壓在身底下,仰躺的人,給粗黑的孽根插於那緊密之處,任意狂狼。
喉嚨裡發出暗啞嘶聲,獸一樣抵死纏鬥。
何晏的臉幾欲貼上底下人的鼻尖兒,額上青筋暴起,竟有猙獰之態。
元荊止不住的顫慄,伸手去推,那人卻是小山一般,紋絲不動。
“輕…輕點…”
可這說話間,自身卻是越來越硬。
若是說平日裡看不透這個人,可在床笫之上,何晏可是最知其性,見元荊得了那妙處,便緊箍了他的手,胯下之物抽出四寸餘許,又狠力頂入,如此反覆,便覺抵在下腹上的東西堅硬如鐵,嘖然粘滑。
汗入肌理,模糊了點點紅痕,元荊喘息漸粗,快意滅頂。
何晏賣力抽插操幹半晌,又整根抽出,狠撞入那紅腫密穴,一下到底,瀉出精來。
纖長五指忽然撫上何晏的後頸,將人拉下身來,元荊手腳止不住的戰慄。
何晏毫無知覺,目光裡不見半點柔情蜜意。
黃帳裡的人摟抱在一處,雖如交頸鴛鴦,卻心各有事。
漆黑鳳眸裡空蕩蕩的,元荊自那精壯臂膀上收緊了手,腦子裡想了一句話。
即可雄飛,又因何雌伏。
等這瘋子來佔盡風華的,也是瘋子。
☆、58 調人
早朝。
福笀殿。
戶部尚書眼珠子幾欲掉了出來;“什麼?北疆總督再度請銀兩百萬兩!”
田崇光垂了眼;“正是如此。”
戶部尚書聽的兩眼發直;全然顧不得禮儀;“老夫沒聽錯罷。”
田崇光靜默不語,早料到了一樣。
寂靜片刻,朝廷裡再度炸了鍋。
“這林昌實在胡鬧;昨兒個才押運過去一批銀子;雖說眼下還未到,可他竟敢再度伸手要餉,他卻當這國庫是他家開的麼?”
“不就是仗著自己打了幾個勝仗,就輕狂成這個樣子;國難當前;財政吃緊,這人要起銀子來,倒是毫不客氣。”
“大人此言差異,先前北疆那幾戰哪裡算是上是勝仗,不過是盡本分守住城池罷了,且軍報裡稱的是我方傷亡慘重,比北夷死傷人數,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傷亡慘重,所以才要銀子募兵啊,未有直接請兵,就算很不錯了。”
“罷了,我索性同你講,北疆戰局膠著,兵力損耗嚴重,想必林總督三番兩次請銀也是逼不得已,且戰場瞬息萬變,此一番是請銀募兵,也是未雨綢繆,到時候赫連一族忽然攻勢大漲,大平總還有人抵擋不是?”
“這道理誰都懂,可眼下國家發不出軍餉來,若是銀子富足,便也不會斤斤計較了。”
……
鳳目底下黑氣濃郁,元荊一揮手,
“此事明日再議,容朕想想。”
方才還爭論不休的眾人聽元荊此言,全都靜了下來,一時間,朝廷上竟是異常寧靜。
內閣大學士見狀,略略站定了身子,“啟稟皇上,臣有本奏。”
元荊微蹙了眉,“講。”
內閣大學士道:“依臣之見,這南北戰事告急,集兵存糧,致使邊疆將領手握一方重兵,但邊將與朝廷不同理念,此乃國之隱患,為保朝廷穩固,皇上當派督師隨軍討賊,傳達聖意。”
元荊聞言,靜默不語。
話雖這樣講,可督師轄幾省之兵,掌各地總督巡撫,實權之大,為一般官職所不能望其項背。
且當時何晏便是以此職廣充羽翼,直到後來自朝廷上呼風喚雨,把持朝政,挾控天子。
所以,剷除何晏之後,此職位元荊只覺心有餘悸,未有設立。
再者說,朝廷上也未有適合的督師人選。
田崇光任職兵部尚書,本該是最佳人選,可平時為人處世過於謹慎嚴密,缺乏殺伐決斷之魄,尚不能任。
正思索間,只見田崇光抬步上前,躬身垂首,
“臣以為,督師之事,事關重大,當從長計議。”